關於怎麼湊齊賠償給蟈蟈家的剩下的五萬塊錢,經過一夜的苦思冥想,肖啟文總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眉目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具體實施。
而第二天一大早,蟈蟈家就來人了——蟈蟈的哥哥郭田和蟈蟈的父親來了學校——蟈蟈的媽媽一方麵是因為心情難過而導致身體不舒服,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看家,所以就沒來學校。
郭田和蟈蟈的父親之所以一大早就來學校,一來是蟈蟈在學校的東西還沒有來的及收拾,二來則是他們來和學校要那剩下的五萬塊錢的賠償金。
蟈蟈遺留在學校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無非就是蟈蟈的書本和衣服、雜物這些,一共打包了兩大包東西。
由於蟈蟈已經死去,這難免在學生中間造成恐慌,再加上宿舍裏農藥味兒還很濃,所以和蟈蟈同宿舍的其他三個學生都不在這個宿舍住了,而是搬到了其他宿舍去住,因此這個宿舍裏也就隻剩蟈蟈的東西了。對於這個現象,學校方麵自然理解,因此學校也就沒有橫加幹涉。
收拾完東西之後,郭田和蟈蟈的父親就到校長肖啟文的辦公室坐著,其實就是等肖啟文給剩下的五萬塊錢。
但由於錢還沒有湊齊,肖啟文隻能是讓郭田父子先坐著等。而肖啟文本人則忙的焦頭爛額的,他在為錢的事發愁——為了給蟈蟈家賠償金的事,肖啟文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肖啟文先給縣裏打了一個電話,以學校急需購置一批教學用品為名,向縣教育局申請五萬塊錢的撥款,並且要求當天就要到賬,越快越好。而其實這錢就是用來給蟈蟈家賠償的。
按說要這麼多的錢買教學用品,已經就有些突然了,甚至是不合規矩了,而且還要求當天到賬,這就更緊急了。要是一般的人跟縣上突然要這麼多錢,大部分人估計是要吃閉門羹的,但好在主管批款的這個領導和肖啟文私交很好,於是縣裏便同意了肖啟文的撥款申請。
但即便如此,這也是肖啟文軟磨硬泡後的結果——肖啟文“苦口婆心”的說了一早上,幾乎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但這款子批準是批準了,然而縣裏一時間也搞不到這麼多錢,因此那個主管領導說這次最多隻能給南川中學批三萬五千塊錢。對此肖啟文自然是不滿意的,他還是希望縣裏能全額撥款,但最後縣裏還是隻給撥款三萬五千塊錢,並且說一分錢也不會多給的。
盡管還有一萬五千塊錢的空缺,但因為有了這三萬五千塊錢,多少還是能解燃眉之急,因此肖啟文內心還是很高興的。然而肖啟文所不知道的是,那個主管撥款的領導在批準這筆撥款時,可是按照肖啟文說的五萬塊錢來申報材料的。當然了,這件事情肖啟文當時並不知情。
錢最終是撥下來了,但這筆款子是打到南川中學專有的對公賬戶上了,這個賬戶是農業銀行的卡,而鎮子上並沒有農業銀行。因此一早上,肖啟文又派副校長王風眠拿著卡去縣裏取錢。而剩下的一萬五千塊錢,肖啟文東拚西湊——他從學校現有的資金裏拿出來一部分,又和幾個老師那裏借了幾千塊錢,總算是湊齊了。
這已經湊到手裏的一萬五千塊錢,肖啟文第一時間就給了蟈蟈的父親,並說剩下的三萬五千塊錢也會在中午之前給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