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皎皎無力搖頭:“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你瞧不上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別人心裏的寶呢!他這個人的眼界就擺在那裏,根本理會不了你的想法。你又何至於和一個根本就和自己不在一個層麵上的人置氣?”
聽到她的話,崔蒲胸口豁然開朗。“你說的是,我何故和他置氣?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啊!”
說罷,他又看看慕皎皎:“你說,為什麼你每次一開口,總能把話說到別人心裏去呢?難不成你還真能讀懂別人的心?”
“我要是真有這麼厲害,早就把你手到擒來了,還至於讓你在我手下掙命嗎?”慕皎皎不懷好意的斜他一眼。
崔蒲立馬撇嘴。“算了,我不和你說了!”這女人,總是能幾句話就把他的嘴給堵得死死的。尤其像剛才這種話,以前自己和其他小娘子說起來,看著小娘子們無比嬌羞的小模樣,心裏頓覺十分的爽快。可是現在,輪到自己被一個小娘子這麼說,他心裏頭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句:“那些藥你都做好了吧?”
“已經做好了。什麼時候你想拿出去了,叫人來我這裏拿就是。”慕皎皎頷首。
瞧瞧,她不僅嘴巴利索,手腳更是快得很。不管你問她什麼,她總是能給你肯定的答複。這便叫人想抓住她的把柄都抓不住啊!
她什麼時候才能讓他抓住她的把柄,好好的把她嘲笑一通?
崔蒲無奈長歎口氣。“哦,我知道了。”
就這樣,方太醫在崔府大門口跪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崔閣老從外頭回來,見到了跪在外頭的他,才大驚失色,連忙叫人將他給請了進來。
此時方太醫都已經跪得雙腿麻木、滿頭冷汗了。
被兩名家丁抬進來後,他的雙腿依然不能動彈分毫,隨便碰一下就又癢又麻,難受得不得了。
崔閣老見狀一臉關切:“方太醫,你要不要緊?要不然,我這就叫人去請大夫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方某本身就是大夫,還需要請什麼別的大夫?我就是跪得太久了,腿腳酸麻了。再坐一會,等這陣酸麻過去就好了。”方太醫連忙賠笑。
其實他有的是法子解除這樣的酸麻,隻是他沒有打算著手去做。畢竟他既然都已經裝了一下午可憐了,現在好容易等到崔家裏頭能做正主的人回來,他自然要再接再厲的裝下去。不然,他之前吃的那些苦頭不都白費了?
聽他這麼說,崔閣老便沒有再強求,隻長歎一聲:“方太醫你這人,怎麼就是這麼實在呢?既然我夫人一開始都已經跟你明說了我不在府上,請你改日再來了,你又何故非得在外頭等著?便是要等我回來,你在車上等也就行了,為何非得跪著?你這不是折煞老夫了麼?”
聽你說得像是挺慚愧的,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啊!你分明就是故意晚歸的吧?方太醫心中暗道。
的確,他就是故意挑的崔閣老不在的日子過來的。隻是他早就暗中叫人去打聽過了,知道崔閣老今日是出外同中書令等人聚會商議事情去了。不出意外的話,申時左右就能回。所以他才特地提前了一個時辰左右過來,便是想著跪上一個時辰,既不算太吃力,又足夠表現誠意了。卻不曾想,崔閣老竟是硬生生又拖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現在,外邊天都已經開始黑了,他也跪得整個身子都快沒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