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慚愧嗎?為什麼我看你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了?一陣怒氣在胸口洶湧澎湃,武立新真想撲過去撕爛他這張臉!
他上當了!
他崔蒲其實早就已經和他的連襟商量好要來這裏遊湖了吧?所以根本不用他動手,他那個在揚州土生土長的連襟就早把一切都給他們準備好了,隻等現在他們過來而已!而他,卻還要苦巴巴的等著人去將姚黃小娘子請來。
而且崔蒲現在已經將他分內的事情做到極致了,但自己如果連這麼一件事都做不到,可想而知今晚上他會有多丟臉!
他又被這個混蛋給坑了!
這一次,任由他殺人般的目光在自己臉上來回遊走,崔蒲也懶得再理會他了,隻笑眯眯的和其他知縣談笑風生。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武立新的小廝進來了,附在他耳邊小聲道了句。崔蒲發誓,他聽到了武立新磨牙的聲音。
咯吱咯吱的磨了半天牙齒,武立新才艱難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兩百貫就兩百貫,你現在就去取錢給她!”
小廝連忙答應著去了。
不多時,便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下麵漸漸往上而來。不等船簾掀開,便先聞到一陣香風被清涼的夜風送進船艙之中,沁人心脾的香味令一眾人等如癡如醉。
隨即兩隻素手將簾子向兩邊拉開,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頭梳高髻的少女在侍女的服侍下慢步走了進來。
她抬起頭來,大家立馬感覺到眼前一亮,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勾了起來!
少女緩緩上前,柔柔一禮:“妾來遲了,還請諸位縣尊老爺恕罪。”
“原來這位就是姚黃小娘子?果然是絕色,不負揚州府花魁之名!”一個五十上下的知縣霎時兩眼放光,連忙翹起大拇指讚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讚不絕口。
唯有崔蒲衝著武立新那邊豎起大拇指:“武二郎君真是好本事,這麼短的時間裏,你居然真個將姚黃小娘子給請來了!要是換做本縣,隻怕本縣都做不到呢!算下來,還是你本事更高強一些!”
為什麼聽著他說這種話,他心裏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呢?他現在隻想生撕了他,喝他的血啃他的肉!
這個混蛋!
竟然讓他花費足足兩百貫,才請來了這個花魁娘子!要是平常,這個花魁娘子最多五十貫就能定下了。他竟多出了三倍的價錢!三倍啊!
昨天才害得他痛失愛妾一枚,今天又讓他大出血二百貫。這還罷了,最關鍵是他的臉麵啊!
丟人丟錢不說,他丟得更大的是這張臉!
這次來祝壽,他虧大發了!
而現在,那個坑苦了他的人卻還在對他巧笑倩兮,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這如何讓他不想生吞了他?
武立新牙關緊咬,咬得他舌尖都嚐到了腥甜的血腥味,他才慢慢鬆口:“崔知縣你這話就自謙了。現在在座的誰不知道你在揚州府有一個做生意的連襟。有他在,你想做什麼都能事半功倍。哪像我,不管做什麼都隻能自己硬著頭皮去闖。說起來,還是你更厲害些……啊不,應該說是你娘子更厲害。”
還拿慕皎皎說事?他就不能換個攻擊點嗎?他說不膩,自己都聽膩了好吧?
崔蒲訝異低呼:“是這樣嗎?可是昨天你不是還和我說,現在的左知府夫人是你的親表姐,左知府更是曾經蒙受武家的提拔之恩,以後你在揚州做事,他們都一定會好生照料你的嗎?”
照料個屁!如果真想照料他,他們會把他的愛妾給趕出來?他們會讓他今天在宴席上被人那麼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