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勉強的模樣,真是欠揍得很。
早知道這老家夥瞧不上自己。可是,他三番兩次的將這瞧不上表現出來,有必要嗎?這老家夥難道不知道他是個小心眼的人,睚眥必報?
好吧,他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在別人那裏都是無往而不利。但在這個老頭子跟前,他還著實栽了好幾個跟頭!這個認知讓他心裏憋屈得慌。
而那邊,河間郡王依然斜睨著他,一臉不耐煩的問:“你答不答應?”
“我答應。”崔蒲無力點頭。
如今廢黜太子風波才剛剛平息,朝中暗流湧動,武惠妃一係正氣紅了眼。誰敢在這個時候觸他們的黴頭,那就會被他們給緊緊抓住,成為他們的出氣筒。那下場指不定多慘。
雖然以前和武惠妃鬥過好幾次,但崔蒲心裏也明白自己的實力。之前武惠妃一係之所以會輸,不是他們本事不夠,而是她一直端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心理、覺得和他這個小小的知縣鬥有損她的顏麵,有心將他留給武立新來練手。順便,她也是想對外做出個寬仁大度的模樣來,好給壽王臉上貼金。
要是武惠妃真卯起勁來要咬死他,他連掙紮的權利都沒有。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他是能不和那群瘋狗對上就不對上。如今既然河間郡王主動站出來幫他解決這個問題,而且提出的條件也不離譜,那他為什麼不答應?
得到他的應允,河間郡王心情大好,便開心的離去了。
這位聖人心目中的好兄弟親自出馬,裴功曹也不得不給些顏麵。雖然他依然認定曹十三娘子人就在海陵縣,可是他這麼長時間了既找不出人,就連一點線索也沒有摸到,反而在趙田父子的引導下有意無意的做了不少壞事得罪了不少百姓,已經在本地引起不小的民怨了。如今再由河間郡王出馬,他是想留也留不住了。
不過半天的功夫,這一行人就麻溜的打包從海陵縣滾回長安去了。
事情解決得如此之快,令崔蒲心中大叫不值。
等慕皎皎帶著女兒從藥鋪回來,就看到他垮著張臉,好生幽怨的模樣。
一問,得知他和河間郡王之間的約定,她便笑了:“既然郡王說到做到了,那咱們也要說話算話。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把宴席定在今天晚上吧!甘薯酒是現成的,我再叫綠豆和黃豆做一桌好菜,讓你們好生對酌一番。”
崔蒲立馬回頭:“你這是什麼意思?知道他要過來蹭飯,你居然這麼開心?”
“我是很開心啊,畢竟他長得實在是好啊!”慕皎皎笑道,“你有沒有發現,他現在是越發的風華絕代了。”
“是……嗎……”崔蒲陰測測的從牙齒縫裏擠出話來。
慕皎皎又忍俊不禁,便拍拍他的頭:“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隻叫人準備酒菜,但保證和小娘子不出來,不和他見麵,總可以了吧?”
那還差不多。崔蒲撇撇嘴,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是夜,河間郡王如約前來。
還好還好,現在的他換了一身寶藍色的披風。雖然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那麼騷包,但至少沒了那股讓人想要憐惜的柔弱的氣息,好歹正常多了。
兩人入座,崔蒲親自為他倒酒。
河間郡王大大方方的與他對飲,再看看眼前滿滿一桌的鮮亮菜色,他唇角便勾起一抹淺笑:“這些都是你夫人叫人準備的吧?”
“是又如何?”崔蒲對這個搶他女兒的老頭子依然沒有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