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牛仙林一開始根本就對邱山所謂的早和曹姝有婚約這件事無動於衷的原因所在。這小兩口鬧吧,盡管鬧去!現在鬧得越大,到頭來這個笑話就越大。邱家還想繼續好好過日子的話,那麼就一定會竭力和這個笑話拉開距離。
曹姝這一次是栽定了!
聽他這麼說,曹姝立馬身子一顫,臉色刷的慘白。
“小女……”
“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隻管說來,本官聽著呢!”牛仙林歡快的笑道,眼中滿是惡毒之色。
崔蒲在一旁看著,兩隻拳頭也因為憤怒而捏得咯咯直響。
這個牛仙林,和他兄長牛仙客一樣,都是真小人!
在公堂之上,這樣欺淩一個弱女子,也虧得他做得出來!
他連忙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繼續看著眼前這群人無恥的演出。
慕皎皎坐在後院,也聽到了綠豆傳來的話。她不禁唇角一勾:“這些人也就會玩這等狐假虎威的小把戲了。且看著吧,等把這張老虎皮揭開,他們還有什麼好囂張的?”
頓一頓,她突然問道:“對了,邱山應該要出現了吧?”
她說得沒錯。
就在牛仙林一行人對著曹姝步步緊逼的時候,邱山捧著一份庚帖出現了。
“牛黜置使,某這裏有證據,證明曹娘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和某定親了。她十年前就早已經是我邱家人!”
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話,看著這個人宛如神邸一般降臨在自己跟前,曹姝眼眶一熱,不由淚眼迷蒙的喚道:“邱郎……”
牛仙林沒想到,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邱山居然還敢來!
果真和崔蒲能混到一起去的,都是些動不動就頭腦發熱之輩。仗著年輕,便自以為能改天換地。卻殊不知,他們能改變的也隻有自己的命運而已——而且還是越改越壞!
“是這樣麼?你且把庚帖呈上來。”表麵上,他依然是一副安然穩重的模樣。
邱山畢恭畢敬的將庚帖交給衙役,再由衙役轉呈到牛仙林跟前。牛仙林大概掃了眼,便對元節度使等人道:“你們也都看看吧!”
在他們傳看庚帖的同時,邱山又道:“十年前,曹娘子氣喘病發作,曹家四處延請大夫,幾經輾轉求到了家父那裏。家父當時也是束手無策,正好慕家又送了慕六娘子過來——便是現在的崔知府夫人。家父從崔知府夫人治病的手法中獲益良多。而崔知府夫人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日日守在曹娘子身邊為她針灸用藥,便將此事托付給了家父。在給曹娘子治病的這段時間裏,家父同曹長安來往頻密,兩人結為至交。”
“而曹長安一直在為曹娘子的毛病苦惱,唯恐她嫁人後還為這個病所折磨,便想著幹脆將她嫁給一個會醫術的夫君,也就能讓她在發病時有人能及時診治。當得知某當時還未定親,他便起了這個心思。而家父那些日子給曹娘子治病,也對她溫婉可人的性子十分滿意。兩位長輩一拍即合,就將親事給定下了。這裏還有曹長安在定親當晚寫的一首詩,還請諸位過目。”
看完庚帖,大家再看了邱山送上來的詩句,元節度使便道:“這些紙張看年份的確不短了,上頭的落款也都是曹長安的。隻是老夫是個粗人,也沒見過曹娘子的祖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否出自他手,不便發表意見。所以這件事還是交給牛黜置使你們來下結論吧!”
戴子昂等人本來就是來湊熱鬧的,自然也不會發表意見,也紛紛如此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