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既然連河間郡王都驚動了,就說明事情絕非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裴經略使冷聲道,“現在,你把五老爺給我綁過來!”“是!”大管家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十分蹊蹺,不敢多耽擱,連忙下去了。
很快,裴五老爺就被提到了裴經略使跟前。
“阿爹,您這是做什麼呀?好端端的,怎麼就把我給捆起來了?”
“少廢話!”裴經略使冷喝,便袖子一甩,“走,提著他,見河間郡王去!對了,再多準備幾根繩子,以防萬一!”
“是!”
相較於韋刺史而言,裴經略使的打扮就低調多了。他不過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常服,花白的頭發也隻是鬆鬆一挽,便匆忙出去了。
到得河間郡王跟前,他便帶著兒子一起跪下:“下官有罪,請郡王責罰!”
“裴經略使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這次是請你和韋刺史一起去看戲的。但怎麼戲還沒看上呢,你倒是就先演了一出給本王看了?”河間郡王淺淺笑著,雙眼澄澈明亮,仿佛不涉人事。
韋刺史來得比他早一些,見狀心中便帶上了幾分得意。
這個裴經略使,他也就當著自己的麵能擺擺上官的架子了。瞧瞧現在,到了河間郡王跟前,他還不是軟得跟條狗似的?
這就更堅定了他和河間郡王走到一起去的心。
冷眼瞧著不知為何小心翼翼的裴經略使,他樂嗬嗬的道:“裴經略使你這是做什麼呢?郡王好心請咱們去看戲,你隻管安心赴宴就是了。可是現在看你的表現,怎麼倒像是要給郡王找茬似的?”
也就你還以為真的攀附上了郡王,還在這裏傻樂了。
裴經略使暗暗咬牙。但河間郡王分明就是故意把話題給岔開了,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餘地。他滿心的無奈,也隻能先閉嘴。
眼見兩個人都到齊了,河間郡王便道:“好了,出發吧!”
便轉身鑽進了轎子裏。
韋刺史和裴經略使也都是遵照他的要求坐轎子來的。現在河間郡王進了轎子,他們自然也乖乖跟進。然後,他們的轎子就一前一後的跟著河間郡王往城郊走去。
越走,眼看外頭的景色越偏僻,韋刺史也發現不對了——這個地方哪來的戲台?
隻是,前頭的河間郡王那裏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過來,他也不敢開口問,隻能硬著頭皮叫人跟上。
一行人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河間郡王的轎子才在一個看似普通的門戶門口停下了。
裴經略使下了轎子,一看這情形心裏就已經明白了。韋刺史臉色也微微泛白,但心裏終究還抱著幾分期盼。他連忙湊到河間郡王身邊:“郡王,這個地方有什麼戲看?”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河間郡王微微一笑,便主動抬腳往裏走去。
裴經略使和韋刺史不敢耽擱,連忙抬腳跟上。
隨著一扇破舊的大門徐徐打開,滿地橫七豎八的護衛們便映入兩個人的眼簾。
裴經略使早有準備,所以麵色一如既往的陰沉。韋刺史則是驚呼出聲:“你們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裏?”
直到現在,他心頭那點忐忑的感覺才終於被證實,一顆心忍不住怦怦亂跳起來。
“郡王……”
他趕緊小聲叫著,河間郡王卻仿若未聞,腳下繞過了這群人,繼續往前走。
裴經略使和韋刺史不敢耽擱,隻能乖乖繼續跟著往前走。
穿過垂花門,他們就聽到陣陣哭喊聲鑽入耳中。不用細聽,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哭喊著的人就是他們家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