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他又滿肚子的委屈——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明明當時在聖人跟前,他有的是機會力挽狂瀾。但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就是莫名的心口疼,疼得他無法忍受,隻得匆匆告辭。但一等出了宮門,他突然就覺得哪哪都不疼了!
回到家裏,請了大夫來看,每個人都說他好好的,他這些天也都好好的,沒有覺得一點異樣。可是,當時每每麵對河間郡王時的痛楚又是怎麼一回事?
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後河間郡王又對聖人說了些什麼,竟讓聖人對自己如此惱怒,而他這個打了自己的罪魁禍首竟然還得了聖人的安撫!當然,最讓他生氣的還是那個崔蒲!這臭小子,逃過一劫卻不知收斂,竟然還大辦宴席,請了各個軍方的首領去喝酒玩樂!
他這分明是在讓所有人來給他作證——老子沒有勾結突厥!
這便又是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這兩日他都快沒臉出去見人了。
但細說起來,都是河間郡王害的!
思來想去,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便一拍桌子:“來人,備馬,本相要去向郡王當麵認錯!”
“相爺,您果真要向他認錯?明明一開始事情就是他惹出來的!”小廝不滿道。
李林甫冷笑:“若不打著賠禮道歉的旗號,河間郡王如何肯見本相?本相又如何從他嘴裏問出真相?”
小廝會意,忙不迭出去命人備馬。
很快東西準備齊當,李林甫便主動騎著馬,萬分招搖的往河間郡王府上去了。
但是,他吃了個閉門羹。
“郡王那日在宮裏跪得太久,回來後就病倒了,到現在還沒起來呢!李中書您的病也才好,郡王就不見您了,免得又把病氣過給您了。您的一舉一動可都關係著我新唐王朝黎民百姓的生死呢,郡王可不敢做社稷的罪人。”
這話是梁長史說的。他領著人站在郡王府邸門口,低眉順眼,滿臉恭敬,卻又讓李林甫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現在,他們還好意思端著這張溫和乖巧的麵具?
而且,這個人會害怕才怪!他若是真的害怕,當初就不會在聖人跟前告自己一狀,也就不會害得自己手頭的權勢被分去將近一半了!
現如今,他不肯見自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不敢!他沒臉見自己!
如果河間郡王知道他的想法,他隻會回他一句:“你想太多了。”
李林甫深吸口氣:“無論如何,上次的事情也是老夫的錯。又惹得郡王大病一場,老夫心中更是惶恐。今日就算不見郡王的麵,梁長史您也還是讓本相去郡王房外向他行個禮陪個不是吧!”
而隻要放他進去了,和河間郡王近距離接觸了,他就能抓緊一切可能的機會逼問出真相!
自己這個宰相這麼多年也不是白當的。這個混蛋敢設計他,就得做好承擔相應代價的準備!
隻可惜,梁長史想也不想就搖頭:“郡王剛才吃藥睡下了,李中書您請回吧!”
“那老夫就在這裏等。什麼時候郡王睡醒了有精神見老夫了,老夫再進去!”想玩拖延政策是不是?他就和他們玩到底!
梁長史聞言隻是輕扯了一下唇角。“既然如此,那李中書您就先耐心等著吧!”
說罷,他也不走,就帶人守在門口和他對著站。
外頭的情形很快傳到了內院。河間郡王正對著一支看起來明顯是突厥風格的發簪賞玩呢,聽了小廝的話便擺擺手:“無妨,他很快就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