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皺眉,有些不滿君白笙直呼花婉玲的名字:“她是你的母後。”
蘇蔚一開口,君白笙便猜到了:“所以是花婉玲,是她指使你私留下父皇遺詔的?”
蘇蔚眼眸輕晃著,苦笑道:“她不知道有遺詔,如果她知道,你覺得遺詔還會留到現在嘛?”
君白笙瞬間又是一愣,“那遺詔嗎?現在在哪兒?”
“當初我投誠的時候,還給燕王了。”蘇蔚有些疲憊道。
君白笙倏地皺眉,投誠的時候給了七皇兄,也就是說七皇兄早就有父皇的遺詔了,可是他為什麼還不登基?
君白笙想到什麼,又皺眉瞪著蘇蔚:“當年七皇兄腿受傷,是花婉玲設計的,還是君青煜設計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蔚也不想再隱瞞了,“當年我們將燕王引到山道,布下了落石陣,還澆了火油,本來以為燕王必死無疑,誰知道他的命竟然這麼硬。”
想到當年的事情,蘇蔚再次苦笑起來:“皇上那年才剛十六,他還沒有那麼深的算計和城府。”
“又是花婉玲!”其實再問話的時候,君白笙就已經猜到了,他隻是害怕自己聽到答案,“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幫她?”
當年他跟七皇兄出生入死,一起上戰場,他為什麼要幫著母後算計七皇兄?他真的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蔚無力地倚在大迎枕上,目光深邃地看著君白笙:“既然你想聽,那我便說與你聽。”
君白笙皺眉,突然害怕聽下去,他有種預感,這個答案會讓他奔潰。
“花婉玲,是我愛的女人!”
第一句話,君白笙便受不了地捏緊了拳頭。
這個該死的變態,他在說什麼?
蘇蔚盯著君白笙,仿佛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當時我是花大將軍手下的副將,經常出入花府,便認識了花婉玲,她是那樣美,那樣的高高在上,她就是我喜歡的那種女人。因為我救過她一次,所以我們便有了接觸。我是真心喜歡她的,當年我跟她求過親,隻是她一心想要攀高枝,看不上我一個三品武將。她嫁給了你父皇,當時的太子。”
蘇蔚唇角的笑容越發悲苦,眼神也陰戾起來,“我心灰意冷,隨便找了個女人就成了親。後來我明白,要想讓她看到我,我就得努力往上爬,爬到足夠的高位,她才能真正看到我,所以我就娶了大學士的千金,將我原來娶的女人降為平妻,因為學士府的助力,我慢慢爬到了大將軍的位置,立了戰功,封了鎮國公,這樣,她終於看到我了。”
蘇蔚神情再次恍惚起來,仿佛在回憶什麼:“那天她來找我,我們喝了酒,她還給我下了藥,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我們……”
“夠了!”君白笙尖聲打斷他的話,他不想再聽下去了,一個字也不想再聽了,他憤怒地瞪著蘇蔚:“你這種利用女人上位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談愛?還有十年前你背叛七皇兄,辜負父皇,十年後你又臨陣倒戈,蘇蔚你這一輩子,一件正確的事都沒做過,你太失敗了!”
君白笙氣急敗壞地罵完,便轉身衝了出去,卻在門口看到了臉色煞白的蘇月梅。
君白笙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蘇月梅木然地透過紗幔,看向裏麵,她想要進去看看的,可是她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步也走不進。
床上的蘇蔚看著門口的蘇月梅,總是懊悔地滑下了兩行老淚。
君白笙從鎮國公府出來,便直接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