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就是這麼奇怪,隻要知道藍雅還在,她也就覺得,她跟這個世界的聯係還在。
一想到藍雅不在了,薑酒就感覺,自己要被這個世界的孤獨淹沒了。
她在這個世界上,變成了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這些年來,苦苦的守著藍雅的公司的意義,似乎也消失殆盡。
薑酒趴在男人懷裏,抱著他安靜了一陣,然後才紅著眼,抬起頭對溫西禮道:“我還得跟院長談談。”
溫西禮低頭注視著她,“我陪你。”
薑酒似乎是想朝他如平常一般笑笑,隻是嘴角還沒有牽動起來,眼淚就要落下來了,她別過頭,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醫院出了事,警察也很快就來了,薑酒在警方帶來的筆記本上,看到了藍雅出門的監控錄像。
錄像上顯示,藍雅獨自在病房開了門,一個人漫無頭緒的從住院部走到了花園裏,期間,竟然沒有一個護士或者醫生出現攔住她。
女院長說,今天中午是護士和醫生開例會的日子,藍雅出門的時候,正好是跟他們開會的時間重疊,等到開會結束,護士在藍雅病房沒找到人,這才慌慌張張開始找。
最後,才在花園的池塘裏找到人了。
溫西禮低頭,翻了一下視頻,問道:“隻有這段嗎?”
女院長看他一眼,有些緊張的回答道:“花園裏也有攝像頭,隻是昨天晚上下了雷雨,似乎被閃電破壞了無線電線路,監控錄像上的視頻顯示不出來了。”
溫西禮淡淡道:“也就是說,具體是不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們也不確定?”
女院長被他這樣一說,臉色越發難看,倘若隻是藍雅自己摔下池塘,那最多就是他們醫院的人管理不周,而如果不是藍雅自己摔下去,那就是……有人要故意謀殺了。
完全不是兩個審判等級。
站在一旁麵色青白的薑酒冷冷開口:“我出錢,不管花多少錢,我要一個真相。”她看向女院長,“要不然,你全家也陪你一起坐牢吧。”
開私立醫院,總會有些灰色收入,一旦被查出來,那自然也是犯法的。
女院長聽出了薑酒的意思,低著頭不敢再吱聲,隻諾諾的點頭。
薑酒說完,坐在長椅上,她有些撐不住,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直到溫西禮走過來,伸手牽住了她冰涼僵硬的手指。
此刻,似乎隻有身邊這個男人,才能帶給她一絲現實的溫度。
薑酒抬起頭,視線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用力的,緊緊地抓住了溫西禮的手指,聲音幾不可聞:“西禮……不要離開我……”
她突然覺得,她與這個世界的聯係,隻剩下溫西禮一個人了。
溫西禮眼眸深邃,他靜靜的陪了薑酒一會兒,然後走過去,又跟警方交談了一段時間,對方詫異看了他幾眼,在溫西禮的說服下,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薑酒見他回來,用眼神詢問了他一眼,男人陪著她,在長椅上坐下,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叫他把花園裏的視頻發過來給我,我看看能不能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