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低著頭,看著自己被溫西禮握住的手,低聲問道:“你是覺得……有人要害我媽媽嗎……”
溫西禮:“隻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一定……”
“……如果真的是有人……”薑酒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茫然,“是不是因為我……”
她有些痛苦的彎下腰,雪白的小臉上,露出了難以忍受疼痛的表情。
溫西禮眉心蹙了一下,輕輕地握緊了薑酒的手。
他的心,因為薑酒此刻的痛苦,而漫上來幾分隱怒。
如果真的有人……
他漆黑的眸底,閃過陰狠。
*
藍雅的手術,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都沒有結束。
薑酒留下來,一直在門口苦苦等待著,等到最後,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九點半的時候,有人從急救室外的走廊裏走過來,高跟鞋的聲音很清脆,薑酒抱著腿,聽到腳步聲,偏過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何春白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貂皮大衣,手上提著一個保溫瓶,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她最近也不知怎麼的,似乎已經從薑采薇的陰影裏走了出來,又重新開始護膚化妝了,打扮起來像是年輕了十來歲,濃妝也遮不住的春風得意。
薑酒坐在那兒,冷冷的看著她走進,見何春白把手上的保溫瓶放在她旁邊,沒有反應。
何春白對她道:“我剛接到消息,你媽媽出意外了,手術做這麼久,你肯定沒吃晚飯吧!我叫人給你做了一點你愛吃的,你趁熱吃吧。”
薑酒看著她,眉心微微蹙著,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前幾天,確實是阿姨不對,”何春白撫了撫打扮精致的長發,垂眸朝著薑酒笑了笑,跟她道歉,“阿姨不應該遷怒於你,阿姨跟你道歉,小酒,我們都一家人,你別生阿姨的氣好不好?”
薑酒靠在長椅上,微微抬起尖翹的下巴,麵無表情的看著何春白:“誰跟你是一家人?”
何春白微微一頓,然後歎息道:“阿姨這些年,確實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以後,我們家也隻有我們兩個個人相依為命了……”
薑酒嗤笑了一聲:“怎麼,你還想我給你養老?”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給何春白什麼好臉色看。
何春白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態度看起來十分殷勤,加上她春風滿麵的模樣,令薑酒懷疑她是不是被誰給穿了,才這樣性情大變。
何春白纏了她一會兒,直到薑酒徹底不理她了,她才瞅了瞅薑酒憔悴的模樣,低聲同她說了一句同情藍雅和她的話,一個人轉身離開了。
薑酒看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了一眼何春白帶過來的保溫瓶,她伸手摸了一下,金屬外殼上,還帶著飯菜的溫度。
她皺了皺眉頭,沒明白她今天來是做什麼的。
拐角處,何春白扶著牆壁,笑彎了腰。
她拿起手機,一邊笑一邊給威廉打電話:“威廉先生,我好高興,你沒看到她那倒黴的樣子,我真想親自給你拍下來,好讓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