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整個人都劇烈震動了一下,她從床上跳下來,就直奔門外,被溫西禮緊緊摟住。
男人從背後抱住她,聲音沉穩而清冷:“薑酒,你冷靜一點!你的腳不要了嗎?!”
“你叫我怎麼冷靜!”薑酒抬起頭臉,她看起來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的衝著他喊道,“我的媽媽被人害了!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就行了,為什麼要傷害她!她已經夠苦了!”
薑酒的腳腕上,不斷滲出鮮血,那是這幾天炎症沒有完全好全的傷口,因為她情緒激動而開始滲血。
溫西禮抓緊她的肩膀,盯著她的臉,神情冷酷的對她道:“你再不冷靜下來,我就打暈你。”
薑酒對上男人的臉,他眸底有絕對的冷靜,還有說到做到的冷漠。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現在不能暈倒,她得去警察局,把那個傷害藍雅的人碎屍萬段!
溫西禮看著她,問道:“冷靜下來了嗎?”
薑酒抬起頭,眼底都染上了一絲恨意:“變成植物人的又不是你媽媽!你當然能冷靜!”
她嘴唇咬出了血,眼睛裏都是眼淚,溫西禮看著這張憔悴幽怨的臉,伸手一抬,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他按了鈴,叫護士過來處理薑酒的腳傷。
“你說得沒錯,出事的人並不是我的母親,我做不到感同身受。”溫西禮挽起薑酒的褲腿,看著她腳腕上的沒有凝固而不斷滾落下來的血珠,“但是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身為你的丈夫,不能允許你用這雙腳在冰天雪地裏奔跑。”他冷酷的道,“我不需要一個下半輩子坐輪椅的太太。”
你才下半輩子坐輪椅。
薑酒想罵他,隻是情緒穩定不下來,渾身都在不住的發抖。
她通紅著眼,問道:“是誰把藍雅推下去的?”
溫西禮看了她一眼,“一個微胖的女人。你給藍雅請過護工,你還記得嗎?”
藍雅的護工……
薑酒昏昏沉沉的大腦裏,浮現出一張衝著她討好微笑的中年婦女的臉。
她整個人一淩,不可置信的看向溫西禮。
藍雅出事以來,她向院長追責,護士追責,向警方施加壓力,要求徹查,但是,卻把那個天天在藍雅病房裏照顧她的女人,給忘掉了……
“醫院出事以後,她就辭職了。”溫西禮看著她不斷滲血的腳腕,微微皺了皺眉頭,再這樣愈合不了,恐怕要用抗生素了。“青山醫院都停辦了,病人也都轉院,護工辭職也很正常。藍雅出事的時候她在房間裏睡覺,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警方那邊走流程問了她幾句,就把人放走了。”
薑酒渾渾噩噩的看著他,她不懂,一個月二萬五的護工費,隻幫她照顧藍雅的吃喝拉撒,她為什麼要害藍雅?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傷害藍雅?
薑酒渾身顫抖起來,溫西禮伸出手,將她擁住,讓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為什麼?”薑酒問道,她聲音沙啞。
“我過來的時候,警方給我打了電話,說那個護工銀行卡裏,前幾天有海外虛擬賬戶給她轉賬了一百萬。”溫西禮低聲道,“薑酒,你振作一點,有人盯上你了,他想借此來打擊你,你越痛苦,不是越讓他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