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薑酒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外麵白茫茫的一片。
她這幾天都在住院,吃藥打針,有些虛弱,盯著窗外的雪景看了一會,薑酒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突然從她懷裏掉了出來,薑酒下意識抓住,拿起來低頭一看,是一隻棕色的玩具小熊。
她的手不知道按到了哪裏,小熊突然發出了聲音——“薑酒,生日快樂。”
“薑酒,生日快樂。”
“薑酒,生日快樂。”
……
她微微愣了一會兒,才把錄音給關掉了。
錄音是現在的溫西禮的,而裏麵的話,是過去的溫西禮同她說過的。
薑酒是真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當初溫西禮說要幫她把錄音盒修好。難不成,他是真的修好了,但是重新用自己的聲音又給她錄了一段?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手上抓著的熊,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還真的……
又送了一樣的回來給她了。
雖然這隻熊,她當初就很嫌棄,覺得看起來有點傻。
外麵是冰天雪地,房間裏開著空調。
薑酒這些天裏,可能是心情的原因,怎麼睡都睡不暖和,此刻卻因為這麼一隻絨毛小熊,感覺到了微微的快樂和暖意。
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在這種情況下,都覺得歡喜的,隻有他一個人了吧。
她閉上眼,輕輕地摟緊了懷裏的小玩具,感覺到了一點踏實和安心。
還好,她還有他。
她還有溫西禮。
*
男人進來的時候,羽絨服上,還堆著一點沒融化的雪花。
薑酒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把他頭發上的雪拍掉了。
“去哪裏了?”她跪坐在床上,看著男人被凍得微微發紅的鼻尖,給他塞了一個熱水袋。
“剛從警局回來。”溫西禮看了一眼她懷裏摟著的熊,挑了一下眉,“喜歡?”
薑酒道:“你是不是把裏麵的錄音盒換掉了?”
溫西禮抬了抬眉毛,帶著一點倨傲:“你可以拆開來看看,是不是八年前的。”
薑酒噘了一下嘴:“既然你修好了,幹嘛要把聲音重新洗掉啊?”八年前的小奶音都聽不到了呢。
溫西禮看了看她,淡淡道:“都過去的,有什麼好聽的。我不是重新給你錄了,你以後聽我的。”
薑酒其實也並不是很計較他的自作主張,對於她來說,溫西禮送她的東西,比壞掉的東西,更為重要。
他都為她把小熊修好了,她還說什麼呢?
“你去警局幹什麼?”薑酒轉移了話題,溫西禮頭發上的雪花被空調房的暖氣吹得融化,她用紙巾一直擦,“天這麼冷,別亂跑啊。”凍壞了又是她要心疼。
“監控錄像修好了。”溫西禮看向她,“我給他們送過去。”
“……”薑酒猛地抬頭。
溫西禮雙目有些沉,他伸出手握住了薑酒的手,將她整個兒握在掌心:“裏麵有你母親在花園裏落水的紀錄。”
薑酒死死的看著他,聲音沙啞:“是她自己落水的嗎?”
溫西禮沉默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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