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當著崔彧的麵,吳太太不敢再說剛才那一番話了,而是換了個說辭。

“王爺,就算您再情之所至,也不能不顧惜小女的身子,昨夜您不該召她侍寢,這不是要她的命嘛!可憐小女身懷有孕,就這樣一屍兩命......”

吳夫人身上的痕跡,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昨晚承受過雲雨的。

此番血崩,不得不說,跟昨夜裏那一番雲雨脫不了幹係。

崔彧泓邃的眸子冷沉的看著吳太太,吳太太對上他那冷峻的目光,隻覺得周身如同被寒冬臘月的冰刃刮過一般,呐呐不敢再言。

此時太醫也已得出死因,上前回話。

“回王爺,夫人是昨夜一番雲雨致血崩而死。”

太醫這樣一番話,吳太太哭的更加的傷心了,不敢再說崔彧如何,隻口口聲聲哭著苦命的女兒。

一屋子的丫鬟仆人不敢吱聲,隻規規矩矩的跪著。

隻聽此時,一個奶音又淸又脆的響起。

“昨晚沒有雲,也沒下雨吖?為什麼說是雲雨讓她血崩的?她分明是被吸幹了......”

小七的話沒說完,就被崔彧捂住了嘴。

天知道她下一句會蹦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語。

作為家長,崔彧看著太醫頭更加低了三分,吳太太身邊跟來的丫鬟也不哭了,低著頭憋得雙肩直顫。

而長喜長樂兩個人在一旁一臉尷尬,臉上就差寫著:她是誰,我們跟她不熟。

崔彧很是頭疼。

小七被捂著嘴,十分的不爽,嗚嗚了好幾聲都發不出聲音。

崔彧隻掃了一眼床榻,對身後的管家說著:

“房間封起來,仵作來之前,任何人不準進來。”

交代完,便抱著小豆丁出去了。

直到出了吳夫人的院子,崔彧才鬆開了小七的小嘴巴。

“討厭,幹嘛捂著我的嘴,我話還沒說完呢!”小七不高興了。

“現在可以說了。”雖說童言無忌,崔彧也不想讓外人看她笑話。

小七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本姑娘不想說了,除非你讓我吃糖!”

崔彧揚起一邊嘴角,輕笑一聲。

本就沒把她的話放心上,這會看著她講條件時那氣鼓鼓的小姑娘,笑著捏了捏她肉肉的臉頰,捏的她嘟嘟嘴,眼睛眨啊眨的,這番模樣,什麼煩心事都消散了。

“說不說都可以,吃糖這件事沒商量,乳牙換完之前,任何人不準給你糖吃。”

攝政王府出了人命,仵作來的很快。

崔彧將小七送回韶華居之後,叮囑她莫要亂跑,便要回去。

崔彧轉身要走之時,小七抓住了他的長袍。

“家裏死人了,我害怕。我聽人說狗能鎮宅,王爺,你把常勝送來我院子吧。”

崔彧轉身,看著小包子仰頭眨著眼,那模樣,哪裏有絲毫的害怕?

“......”崔彧在為常勝的狗生擔心,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等明天,本王讓人給你找條別的狗。”

“我就要常勝!”小包子不依不饒。

崔彧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可算明白為什麼孩子與狗不能兼得。

家有孩子再養狗,費狗。

他再次將她抱起,眉目溫和如春風撫遠山,嗓音沉啞溫柔輕哄道:

“常勝伴隨本王已有三載,曾於危難中救過本王,早已如手足一般,你若想吃狗肉,城中有專門飼養販狗的地方,本王讓人去給你買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