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聽著王爺說道:
“再多訓一些旁的飛禽,肉質鮮美為主,待它們聽慣了哨聲後,做上懸鏡司的記號,放生在虞穀四周吧。”
鏡明不是很明白王爺此舉何意。
其他的飛禽並不像鴿子那般好馴養,不過既然王爺已經吩咐了,那也隻能照做了。
崔彧在鏡明走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那鴿子飛不出來,十有八九,是被小姑娘給吃了。
他聽大長老說虞穀禁食葷腥,七七在裏麵這麼許久了,肯定憋悶壞了。
崔彧算著時間,在她十一歲生辰那天將她送進了虞穀中,此時已經過了三年又七個月了,她的毒解了嗎?
中間她沒有信傳出來,崔彧親自去了幾次苗疆,隻是苗疆族長也見不到聖女姑姑的麵。
而且當初崔彧答應了送她進虞穀,便是以後再無關係,是生是死都是虞穀的事情。
崔彧連她一丁點消息都沒有,曾經在虞穀入口處佇立許久,可是最終也沒能見到。
再過幾個月,便是她及笄之年了,也不知她長高了沒有?
想到她體內白媱種下的蠱蟲,延緩了她的生長,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最近時常夢到她,有時是她在勤政殿調皮的樣子,有時是他在韶華居處理公務時,她趴在他腿邊玩九連環的樣子。
更有小嘴巴被好吃的塞得滿滿,眸子發亮的樣子。
崔彧越想便越分心,什麼事也處理不了了。
馬上要春耕了,皇帝下個月就十一歲生辰,年紀也不小了。
崔彧想著,便交代了內閣,由他們輔佐皇帝完成春祭大典。
他要去一趟苗疆!
她是否已經解毒,他要問個清楚。
繁盛的花間,瑰麗鮮豔。
走近細看,便見一少女此時睡在花間。
像是花間妖,肌膚凝白如細瓷,吹彈可破,透著淡紅像是菡萏花,每一寸都柔嫩的仿佛能掐出水兒來。
纖長微翹的睫毛蓋住了眸子,眉間此時落了一片花瓣,一派嬌豔妖媚之色。
大概睡到夕陽落山之時,她才慵懶軟綿的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
妖嬈的身段仿佛天生媚骨一般,難描難繪。
小七看看天色,想著此時回去了也是沒什麼吃的,餓了就喝一些花露。
她覺得自己的胃這幾年跟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遠遠地,她看到崔富刁來了一條魚,心想著,吃飽了再回去。
一邊吃著,她突然想到好幾日都沒見到斐鳶了,也不知道她忙什麼呢,這個虞穀就她們三個人,斐鳶能去哪兒玩?
春日裏偶有驚雷。
小七突然想到四年前這個時候,有一日夜裏斐鳶有災,她便尋她住了一夜。
後來每次她睡不著的時候,都會跑去斐鳶的房間。
聽到雷聲,小七跑了出去,摸到了斐鳶的房間裏。
斐鳶剛回來不久,小七的毒已經解了,不需要她再供血。
可是姑姑說,她體內的毒已深,想要解毒,並不容易。
這三年多以來,每次毒發的時候,是何等的煎熬,她都撐過來了。
如今聽姑姑說小七的毒解了時,她隻覺得了了一樁心願,這兩天再次毒發的時候,險些撐不住。
她不敢讓小七知道,再撐過了這一次後才回來。
姑姑說會幫她解毒,隻是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如今生死由命,已經看淡。
聽著外麵的驚雷,可能要下雨了,她要下床去關窗,隻見推門進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