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興致盎然的盯著場中看著,羅衣輕飄,嬌嫩的淺黃色紗衣挽於臂間。
少女漸豐的身姿,側麵看去,直覺有春山起伏般的景致,與那楚楚欲折的腰肢纖軟嫋娜,真真是瑰姿豔逸。
崔彧一眼便認出了她。
送走她時,她還是孩童的模樣。
在虞穀處,一步三回頭的跟他揮手道別。
她說,她會寫信給他。
他等著。
到如今,足足等了四年了。
卻不想,在此處遇到。
好像不過眨眼間,她便長大了。
長成了如此的傾城模樣。
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人在燈火下,情在心尖處。
“七七”
小七聽著一聲熟悉,清冷中微帶著寵溺的聲音,轉過身來。
鬆散的青絲隨著她的轉頭散落,柔美如瀑。
少女在看到長街中朝她走來的男子是,怔住。
四年未見,王爺似乎並未變過。
頭上簪的是她親手雕刻的木簪,依舊是他所鍾愛的玄色錦袍,身如華嶽,姿態俊整。
舉步而來時,風卷起他的衣角,如在畫卷中。
在怔愣過後,小七展顏一笑,眉眼昳麗,豔的氤氳透骨,媚的瑩然生輝。
數年的分別再重逢,小七對他的親昵感瞬間便回來了。
“王爺”
像小時候那般揚手要抱,崔彧在看清楚她的穿著打扮後,臉色瞬間黑沉,眸光冷厲的仿佛能射出冰刃。
小七被魯王世子的家丁攔著了,她凝眉,嬌聲發怒。
“瞎了眼的狗東西,敢攔姑奶奶!”
皇帝她都打過,在京城這地界,她還沒怕過誰!
剛罵完,那個攔她的人被人抓著後衣領甩到了一旁,小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件袍子兜頭給蓋住了,隨即打橫抱起。
聞著是王爺慣用的蘇合香,小七也就不掙紮了。
這袍子太大,小七想扒拉開看看外麵的戰況,看看楊重嶽有沒有贏了他們,剛一動,便聽著耳邊傳來崔彧咬牙切齒的話語:
“穿成這樣便敢上街,你可真是能耐了!”
“哪樣了?”小七隔著袍子看不到他的黑臉,悶悶的說著。
這麼熱的天,難不成讓她穿襖?
她在虞穀都這樣穿,姑姑也沒說過她。
就他規矩多!
小七哼唧了兩聲,不滿的要下來。
可是崔彧哪裏會鬆手,掃了一眼場中在打鬥的三個人,轉身離開。
楊重嶽打鬥中,餘光中瞥見有人將小七抱走,要追,隻不過這會被魯王世子和威遠侯世子纏上,一時脫不得身。
隻見那人抱著小七大步離開,策馬而去。
楊重嶽心急如焚,下手便不像剛才那般客氣了,失了輕重,魯王世子和威遠侯世子被打倒在地。
他疾步而去追了過去,可是奈何那馬神駿,不過片刻,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中的上街上,哪裏還有蹤影?
楊重嶽隻覺得剛才那男人的身姿熟悉,像極了當年兵臨城下的攝政王崔彧。
莫非是攝政王將人帶走了?
不然小七為何既不掙紮也不呼救?
而此時一路策馬回了王府的崔彧,絲毫沒有找回她的喜悅,隻覺得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憤怒到了極點。
三月離開虞穀,如今已是七月,這四個月來,一直跟楊重嶽在一起。
如今這般裝扮,引得路人觀望,魯王世子覬覦大打出手。
她真是反了天了!
小七被他拘在身前坐在馬背上,靠著他熱烘烘的胸膛,還被她黑袍子蒙著頭,惹得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