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珣卻依舊興致缺缺。
“不是又攝政王麼,朕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說完,鄭珣拿著色子便走了。
崔彧望著他許久,長歎了一聲。
而此時在內殿的小七睡得昏昏沉沉,原本以為累到極致便無夢了。
沒想到還是亂七八糟的做夢。
許多的夢做過便忘了,她又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坐在不知道是誰的陵前,身穿重孝,燒著紙錢。
而此時崔彧一身玄色的衣袍從外麵走來,似有風伴隨身側,卷起靈堂裏白幡的晃動。
她抬頭望著他,不見那個滿眼寵溺,神色柔和的他。
隻見他神色間充滿戾氣,眸光陰翳,將她一把拉起,抵著後麵的柱子便媇口勿。
那帶著懲罰與狠厲,著實讓人難受。
大約是在靈堂的緣故,她隻覺得心底鈍鈍的疼著,拚命的推著他。
而他似瘋了一般。
不消片刻,她身上的重孝被他全都扯了去。
夢裏的她不由自主,在哭著,在罵著。
而他卻將她放在這殿內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失去任何智理,讓她尊嚴盡失。
“崔彧,你混蛋!你放開我!”
她罵著絕望著。
卻在最後關頭,崔彧沒有了任何舉動,抱著她哽咽了起來。
她頸中溫熱。
不知道她從哪裏摸到了一把匕首,竟然握著猛地刺入他的後背
小七呼的一下坐了起來,被這個夢給嚇醒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汗意涔涔。
果然是王爺這兩天不當人的次數多了,夢裏麵他都這麼禽獸,都惹得她動刀子!
崔彧此時剛好進來,見她身上錦被滑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坐在床榻上。
崔彧走過來擁住她。
“怎麼了?做噩夢了?”
“嗯。”小七點點頭,往他懷裏偎了偎。
“別怕,夢都是假的,本王在,護著你呢。”崔彧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的不安。
小七點了點頭,小手緊抓著他的前襟。
“我夢到不知道誰死了,王爺在那個靈堂裏差點喓了我,我還捅了王爺一刀呢,嚇死我了”
崔彧安撫她後背的手頓住,抱著她的胳膊也僵住。
低頭望著驚魂未定的小姑娘,崔彧啞然又有些緊張道:
“夢都是假的,莫要當真。”
“嗯。”
小七靠在他懷裏,懶懶的應聲兒。
自那日起,崔彧便再沒有帶小七去皇宮了,也盡量避免讓她進宮。
記得前幾年她第一次宿在勤政殿午休的時候,便夢到了先皇後。
還夢到了先皇後喚她音華。
這次又再次夢到以前的場景,那些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崔彧聽得心驚。
如今她已經是他的人,也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曾經的往事,崔彧隻盼著她一輩子都不記得。
如今的她,整日裏吃吃睡睡,閑時便看戲聽曲,快活自在。
這是音華以前做公主的時候,最期盼過得日子。
近日裏她往戲園子跑的勤快,那戲園子的園主嘴甜會奉承,知道她是攝政王妃,一籮筐的好話將她哄到天上去。
甚至還專門依著她的口味寫戲本子,據說情節不狗血都不能滿足她的要求。
至於水中月的事情,崔彧也著人加緊調查他姑姑的下落。
縱然是此時已經亡故,說不得還有什麼後人。
當年她是在京中賣身的,良民賣身,轉為賤籍,都需要在當地官府登記在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