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年代久遠,一時並不好查找。

三十五年前,還是文德皇帝在的時候,那時候先皇還不是太子,隻是眾多皇子中的一個,如今齊王的父親是當年的太子。

並不起眼,不過是因為娶的皇子妃娘家勢大,短短五年內,跟當時的故太子可以分庭抗禮。

故太子自然不能容他,是以在三十年前皇城宮變。

那時候具體發生了,沒人知曉,當時太子被斬殺,文德皇帝大病,朝政便落到了先皇的手裏,第二年文德皇帝駕崩,先皇正式登基。

而他的太子妃自然而然便成了皇後,是他登基路上最大的助力。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權更替,這地方官員的卷宗也都更換的頻繁,在這種情況下找一個微不足道的戶籍冊子,如同大海撈針。

縱然如此,也是有跡可循的。

這不,從八月份找到如今進了臘月,總算找到了。

這件事崔彧沒有煩勞旁人,隻交給了懸鏡司來做。

鏡明拿著當時的戶籍冊子給了崔彧,崔彧翻找的時候,找到了寒寧的名字。

隻是在看買她的這個人,竟然是一位新鄭的人。

鏡明此時在旁回著:

“王爺,這個鄭煜鄭公子,卑職專門調查過,竟然跟之前的一樁案子有牽扯。”

“哦?什麼?”

“王爺可還記得白薰兒?”

崔彧自然記得這個,這白薰兒是苗疆聖女白媱,還是七七這身子的生母。

“記得。”

“當年將白薰兒從皇城中救出來,並安置在蘭苑的那人便是姓鄭,之前王爺問出這位是天傾門的門主,這位鄭煜公子,三十五年前買了寒寧後,便是住在蘭苑,他們兩個,極有可能是同一人。”

崔彧微詫,沒想到水中月的姑姑寒寧,當年竟是被這位天傾門的門主所買。

“還查出了什麼?”

“卑職還查出來,在二十八年前,竟然有個姓江的官員在京兆府為寒寧贖了賤籍,改為良籍。

當時是在吏部任職,官居四品侍郎。

屬下查過這個江侍郎,他認了寒寧做義女,這寒寧搖身一變成了正正經經的官宦小姐。

據說這寒寧長得頗有些傾城之姿,江侍郎也想用這個認來的女兒攀附世家高門。

那時候去江家提親的,其中不少都是公侯高門。

據說當時這位江侍郎已經給定下了一門親,已經互換了庚帖,隻等著成親的時候,江家出事了。

不知因何事故,突遭滅門。有人說是盜賊入府,搶劫一空後屠了江府,這親事也就無人提起了。”

“可知跟江家定親的是何人?”

“這個不知,因著親事還沒落定,兩家都瞞著。”

這麼看來,在二十八年前,這個寒寧已經死了。

崔彧想著這個事情,回去的時候跟小七說起了。

小七一聽,皺眉道:

“不對,怎麼能是二十八年前呢?上次我用寒寧的鎖片推算出,寒寧是死於二十五年前。莫非王爺差錯了?”

崔彧詫異。

“那些戶籍冊子上確是寒寧的名字,也確是江侍郎給她換了良籍,江侍郎全家二十八年前被滅門,這件事至今還是懸案,不會有錯。”

小七無骨似的倚在他身上,塞到他手裏一個橘子。

崔彧已經習慣,下意識的便替她剝了皮,一瓣瓣的喂著她。

“那就不對了,我推算的也不會出錯的,說不定是江家遭受滅門的時候,剛好她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