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點心裏麵沒有放糖,放了特別特別多的鹽,做出來後她嚐了一口,齁鹹的根本沒辦法入口。

可是王妃她絲毫沒有感覺,長喜心裏麵的那個懷疑被印證了,她抱著小七哭了起來。

“您這是何苦您這是何苦.”

長喜不明白王妃為什麼會突然把王爺殺了,更不明白陛下突然像換了個人一般。

小七依舊拿過桌上的糕餅吃著,長喜奪過來丟在了一旁。

“姑娘,不吃了,長喜求求你,不吃了.”

小七從她懷裏抬起頭望著她。

“長喜,你故意折磨我嗎?為什麼都是苦的?”

長喜抱著她,哽咽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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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從沒有想過,在那些美味的珍饈麵前,她竟然再也品嚐不出是什麼滋味。

半月後,她恢複了許多,可以下了床榻。

玄門的人,靈力枯竭要修養上一年半載,靈力才能慢慢恢複。

如今的她,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十月底的時候,京城下了一場大雪。

小七望著朱牆碧瓦,宮牆巍峨,取出一張符篆來,折紙為鶴,催動它飛起。

可是沒有靈力的她,那飛鶴不過飛出去一兩米遠,便落了下來。

落在了一個明黃色錦袍的少年腳邊,小七緩緩抬眼,在看到鄭珣的時候,依舊麵無表情。

鄭珣剛下了早朝,便過來看看。

這些天他每日裏都會過來,坐著陪她說會話。

盡管她開口的時候少,大多是他來說,說著朝堂上的一些趣事。

此時鄭珣彎腰將那紙鶴拿了起來,拆開看到上麵有崔彧兩個字。

鄭珣心中一緊,知道她這是在尋找崔彧。

他將那張符篆團在手中,緩緩走到了小七的身邊。

“你在找他?”

“嗯。”小七並沒有否認。

“為什麼不直接問朕?”

小七隻是低首垂眸,並沒有回答。

從她醒來,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一堵高高的牆一般,無法跨越。

鄭珣站在廊前望了她許久,將身後披著的大氅解開,披在了她的肩頭。

“先回屋吧,外麵冷。”

小七並沒有動彈,鄭珣也陪著她坐在了廊前,沉默了片刻才說道:

“段成風段成虎救走了他,生死不明。”

小七聽了後站起來要回去,鄭珣握住了她的手腕。

“七七,你是後悔了嗎?”鄭珣雙眸灼灼,暗沉如深夜。

小七掙脫了他的手,朝著房間走去。

在回廊轉角處的時候,鄭珣追上她,從身後抱住了她。

“不管他是生是死,都忘了他吧,如果跟他有關的都是痛苦,為什麼要記著?放過自己不好嗎?”

小七突然笑了一聲,轉過頭來看著他,仿佛依舊是那個不知愁的少女。

“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嗎?”

鄭珣聽著她的話,微怔。

這樣字字含傷,語帶譏諷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

隻聽著她又道:“我忘記的時候,你拚命的讓我記起,如今我全部記起來了,你卻又讓我忘了,是何道理?”

鄭珣一噎,說不出話來。

的確是他讓她記起的,他辯無可辯。

“七七,我隻是不想你被蒙在鼓裏,對那些事情一無所知。”

“所以啊,就不要再跟我說讓我忘了,若是能忘,我比任何人都想忘了。”

鄭珣沉默著,看著她回了殿中。

在太初殿站了許久,他才離去。

她的靈力枯竭,完全撐不起符篆去尋找崔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