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他不想做那個克己複禮的君子。
想要擁有她,有占她。
那個吻,烈熱又強勢。
許久許久的思念,隻想將她揉碎在自己的身體裏。
“我要你!”
那是他的聲音,低啞間染著濃濃的情裕。
小姑娘輕笑著依在他身前,那樣乖,那樣媚。
“你把北燕打跑了,現在沒人娶我了,你不想要也不行,我賴上你了,你得給我負責。”
崔彧低低的笑了,男人微沉且有磁性的音色從胸腔中震出來,聽在耳中,絲絲的鑽進心底。
“好,負責。”
她仰頭,攀上他的脖子,眸子中波光瀲灩,滿是仰慕的神色,大膽的說道:
“我要你現在就負責!”
崔彧隻覺得心底潮汐翻湧,環著她腰肢的手臂收緊,眼中笑意深濃。
“待成了親,給你負責一輩子!”
成親,太過美好的事情,曾是他夢中一遍又一遍奢望的美好,如今觸手可及,崔彧隻覺得人生了無遺憾。
崔彧不能出來太久,不舍的抱了她好一會,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個宮人半路攔著他:
“崔將軍,貴妃娘娘有請。”
黎貴妃寵冠後宮數年,崔彧自然有所耳聞。
隻是黎貴妃多年以來跟皇後一係勢同水火,崔彧雖不涉黨派之爭,但是從要娶音華那一刻,便勢必要被人打上皇後一派的標簽。
如今黎貴妃來邀請他,雖不知是何事,他下意識便是拒絕的。
直到那個宮人拿出了一個信物,崔彧望著那小鎖,眼瞳緊縮。
那是他的,幼時他多災多難,那是母親一路虔誠叩拜,三步一叩首求來的長命鎖。
言道,他佩戴到六歲,便可百病盡消。
後來一直被母親貼身收藏著,為何現在會在黎貴妃哪裏?
崔彧好奇,便隨著一道去了延禧宮。
在延禧宮裏麵,崔彧望著那儀態萬千,貌美華貴的貴妃時,他愣住了。
跟母親一模一樣的臉龐,望著他時,雙目含淚的哀傷。
崔彧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待聽到她細細說起往事,崔彧愣住了。
平地起驚雷!
你不能娶她,你是陛下的孩子!
這樣的話鑽進腦海的時候,崔彧隻覺得做了一場夢。
一場極為荒唐的夢!
荒唐的讓他惡心的夢!
當年陛下住在鄴城行宮時,偶遇一美豔婦人,見她與當年自縊而亡的心中所愛白月光極為相似時,便帶去行宮,給強迫了。
後來才知曉,這婦人是崔硯堂的妻子。
當年江家的姑娘要與崔硯堂訂婚之時便被他所奪取,崔硯堂自幼是皇子伴讀,年少時,跟陛下有些同窗的情誼,他心中過意不去,便將人放了回去。
崔硯堂那時出遠門,月餘未歸。
歸來時才聽聞了這件事,崔硯堂自來是淡泊不爭的性子,縱然是妻子被辱,雖氣憤,可是那人是天子,他又能如何?
他敬愛著自己的妻子,麵對著她痛不欲生,愧疚難當,崔硯堂隻能忍下,好生寬慰。
可是,又過了月餘,她懷孕了,而且兩個月的身孕。
算著時間,正是崔硯堂出遠門未歸的那段時間,這孩子是陛下的!
她痛苦過掙紮過,甚至已經熬好了墮胎藥。
最後是崔硯堂打翻了那藥,將她抱在懷裏,心痛她的遭遇,痛恨自己的無能。
這虎狼之藥一旦下腹,生死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