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姑娘,你.你到底是誰?”

小七斜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

“我是池魚啊。”

大王子知道她不說實話的,不過也不難。

似她這般容貌,又有這般才智的,去胤朝打聽一下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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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彧近幾日有些荒廢政務,看著北燕東遼那邊傳來的消息,全是沒有小七任何蹤影。

曾經他許諾她的事情,不做這帝王,帶她雲遊四海。

如今也全部食言了。

縱然得了天下,卻沒了她。

偏偏這天下又是個重擔,不知交付到誰的手上。

他忘不了她站在城牆上吟唱《采薇》的一幕,更不想讓天下蒼生再遭離亂。

每每坐在龍椅上聽朝會的時候,便會走神。

會想到,他曾經便是在這龍椅上,折磨了她整整一日。

她那時是那樣哀哀求著他,他卻隻把她當做掌中玩物一般.

往往大臣們說了什麼,崔彧都沒能聽進去。

不過如今的朝政平穩,百姓安居,倒也沒什麼要緊的朝政。

隻是臨近年關,每年這個時候,各國使臣都會來朝賀。

各國使臣的事情由禮部來安排,往年都是胤朝的附屬國,雖也有遠來的使臣,但是薩珊從未來過使臣。

今年薩珊卻來了一個人,而且並非是薩珊國王派遣的,而是大王子身邊的長使。

禮部並未當回事,隻在驛館分出了一間給他住著。

這薩珊的長使幾次求拜見天子,都讓禮部的人給擋了回去,直到國宴那日,才有機會一見胤朝的天子。

各國進貢禮物的時候,這位長使才有了機會。

他進貢的是一副山河萬裏圖的地毯,薩珊的地毯向來是價值千金。

更何況是如此大的一副山河萬裏圖,而且還是胤朝的,當即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就連崔彧,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薩珊來的使者。

大家都震驚於這幅山河萬裏圖的時候,崔彧留意到如今還屬於北燕的疆域,竟然被織進了胤朝的疆域裏。

崔彧微微挑眉,並沒有說話。

夜宴照常進行,薩珊的使者在驛館等著,知道過了三日後,崔彧才召見了他。

他常常的舒了口氣,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了。

他作為大王子的長使,又不是國王派遣的使臣,生怕胤朝的皇帝覺得他不夠資格。

當時說進獻禮物的時候,大王子也想了許多。

雖說薩珊各種奇珍異寶無數,但是作為胤朝的天子,什麼樣的珍寶沒見過。

他們甚至想到了給胤朝的皇帝送個美女,畢竟薩珊的美女無數,身姿妖嬈,說不定胤朝皇帝會喜歡。

正在他們煩惱送什麼的時候,池魚姑娘當時說,若是不想被驅逐出去,最好省省。

說龍椅上的那位可不是什麼貪花好色之輩。

直接送山河萬裏圖,而且把現在北燕的疆域也織進去。

崔彧對西北那邊了如指掌,自然對這裏更加的關注,這個山河萬裏圖一定會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長使來的這幾天打聽清楚了。

這位天子登基之後,雖然宮中有四妃還有兩個貴人。

但是崔彧雷霆手段,不過短短一載,便將這四妃背後支持的家族盡數拔出。

被廢的,驅逐出宮的,還有打入冷宮的,總之後宮現在沒有一個女人。

倒是京中多數在傳,崔彧原來做王爺的時候有位王妃,崔彧寵的很,也愛的很,隻是後來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