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崔彧還是一直在尋她,聽聞是要封做皇後的。

果然池魚姑娘知道的多,如果真的送來一個美女的話,隻怕會弄巧成拙。

這長使焚香沐浴過後,便隨著內監去了宮中。

隻要能見到崔彧,便有機會送上大王子的密函。

若是能借助胤朝的勢力奪權,比大王子單獨謀劃強多了。

而且,那時候薩珊再幫著胤朝滅北燕,擴展胤朝疆域,胤朝皇帝肯定會應。

勤政殿的書房內,長使將密函送上後,恭敬的站著等待著。

崔彧看完,許久之後才說道:

“如今北燕不敢踏出漠北,於我朝並無威脅,朕倒是聽說,北燕時常侵擾薩珊邊境。”

長使來之前,池魚姑娘都交代好了,連胤朝皇帝說什麼話,她都猜對了。

果然是一等一的謀士!

長使揖手行禮,行的是漢禮,可見對胤朝皇帝的尊重。

“陛下若是為了眼前十年的穩定,大可不必理會北燕。北燕善戰,薩珊不是敵手,早晚要被北燕吞並,屆時北燕定然會壯大。

胤朝有句老話叫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若是有個災年,那時,強大的北燕若是再幹擾邊境,豈不是給胤朝增亂?

到了那時,更加的勞民傷財,給百姓雪上加霜。

陛下與北燕交過手,知道北燕王室人人好戰,一個北燕人不滅,勢必要卷土重來。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趁著如今胤朝國富民安的時候,以絕後患?”

他說完之後,心中突突的。

他隻是大王子宮中的長使,並無什麼官職和見識,如今說的話,全是池魚姑娘教的。

此時他麵對著的是崔彧,那個千軍壓境麵不改色的男人。

可想而知崔彧渾身的氣勢對他有多大的壓迫感。

崔彧許久沒說話,隻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才開口。

“據朕所知,薩珊大王子生母是奴隸出身,薩珊王子在王室地位堪憂,如今到了適婚年齡,竟無一個貴族願意將女兒許嫁。這樣一位王子是無法繼承薩珊王位的,這般憂國憂民,薩珊國王可知道?”

長使隻想抹一把冷汗,心想,這池魚姑娘真是絕了,這胤朝皇帝要說的話,她全猜中了。

“回陛下,薩珊的政權如今都被各大貴族把持著,貴族們隻知享樂,不問國事,北燕侵擾邊境,貴族們無人善戰,為了眼前的苟且,加重賦稅,弄得民不聊生。

貴族與百姓之間的矛盾日後肯定會被激化,胤朝有兵法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可見戰的是謀略,是人心,而非一時的困境,隻要大王子謀略得當,能得民心,是否有貴族支持,又有何意義?”

崔彧聽著這長使說著並不標準的中原話,說出《孫子兵法》裏麵的謀略時,微微挑眉。

“看不出,貴使對胤朝文化了解如此詳細。”

長使聽著崔彧說這話,心想,池魚姑娘也沒教,便謹慎說道:

“大王子生母是中原人,對中原的文化很是向往。”

崔彧留著這長使問了一些事情,才讓福祿送他出去。

長使轉身要離去的時候,看到了勤政殿書房的牆上懸掛著一幅畫,他看著畫上的人,微怔了一下。

畫是崔彧所作,讓他怔愣的,是畫上的人。

這不是池魚姑娘嗎?

崔彧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他的目光落在了七七的畫像上,而且目光微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