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皺眉,勸道,“這子母碧連環雖好,卻不吉,沒個好兆頭,打個新的不是更好。”
武幸少見的固執,堅定道,“我喜歡這個。”
看武幸堅持,程硯秋無奈隻得同意,“那好吧。”
從程硯秋手裏接過子母碧連環,入手冰涼的觸感直達心底,她愛惜的撫摸了一下,將這一對臂釧掛在了腰間,原來的匕首則挪下來換了個位置,別在小腿內側的靴子裏。
青蓮女的功法招式武幸早就背過給謝嫦,此時也不用從新再看,每一個字都深深印刻在武幸的腦海裏,她便照著練起來。
臂釧對於成人來說極為輕巧不引人注目,可放在武幸身上卻有些沉重偏大了,加之她之前用匕首是右手,兩隻手同時用武器一開始有些不大習慣,練了幾天,便適應了不少。
中秋節很快便到了,這一次不同去年,武幸已經從一個跑腿的小雜役,升級為在中秋宴也有席位了。
其實過年的時候她也有位置可坐,隻是被謝嫦擋住了腳步,害她被迫大過年還要在藏書閣加班加點的背書,武幸想到就覺得鬱悶,索性這次便不敢再去找謝嫦了,而是去看了小滿姐姐。
仆役所裏所有人都很忙,武幸的身份不同往日,半年的時間,裏麵的人也大多都換了好幾輪,看到穿著打扮皆與眾不同的武幸走進來,便有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過來想要引路,武幸曾在這裏生活過半個多月,自然不用那小姑娘引路,擺了擺手讓她自己離去。
那小姑娘遲疑的看了看她,便忙不迭的退走。
小滿姐姐依舊是粉裙著身,手中搖著一把圓扇,扇子上繡著幾枝蘭草。
一走近,便是一股香風撲麵而來,聞到那似曾相識的香料味,武幸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小滿輕笑,放下圓扇擱在桌子上,“聞不慣?”
那膩人的甜香縈繞在鼻間,武幸搖了搖頭,重點倒不是聞不慣,而是她上一次聞到這香料味時,是小滿在百善堂受傷之時。
那時她以為小滿姐姐用香料是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血腥氣和藥材的味道,她努力在空氣中嗅了嗅,可是這次小滿姐姐並沒有受傷呀?難道用香料是另有原因麼?
想到此,武幸疑惑的問道,“小滿姐姐,你又去百善堂了麼?”
小滿神色怔怔,半晌,灑然一笑,“是。”
“為什麼?他不是傷了你麼?”武幸有些氣憤不解。
小滿麵上帶著羞澀,靠著桌子坐下,手支著頭露出形狀較好的下巴,窗外的陽光打在她臉上,清晰到能夠看到她臉上細密的絨毛,一縷發絲垂下在耳側,看起來清純又妖嬈,青澀與嫵媚在她身上渾然一體。
她語氣甜蜜而又憂愁,“男女之事,過於複雜,你不懂。”
毫無疑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皮膚嬌嫩,天真爛漫,怎麼樣都是好看的,更何況小滿長得並不醜,反而是一種清秀娟雅的美,帶著一股詩卷氣。
武幸確實不懂,她曾問過謝嫦什麼是愛,可謝嫦的回答讓她更加摸不清頭腦,既然小滿姐姐覺得沒問題,她便也不再多言,轉而問道,“不知今年的月餅能不能吃到小滿姐姐做的花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