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宇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過了,他看了一眼同一房間的於滔,嘴角流著口水,沉浸在甜甜的夢鄉之中,就沒有打擾他,到隔壁去看了一眼,黃偉和沈青也還在熟睡,就自己下了樓,準備到花卉市場去看一看,了解一下蘭草的行情,然後再到醫院去谘詢一下幹娘眼睛的事。
誰知剛到酒店大門口,就見黃海根和柳瑜佳從門前的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他連忙迎了上去,口裏說道:“你們怎麼來了?”
黃海根笑著說:“我是來請你去吃早飯的,他們還沒有起來?”
看到劉思宇肯定的神情,黃海根就說道:“你們在下麵等我,我去叫他們。”說完就上樓去了,把劉思宇和柳瑜佳留在下麵。
看著表哥走後,柳瑜佳幽幽地看著劉思宇,“思宇哥,你回國怎麼都不告訴我,還有,你在美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啊?”語氣裏全是幽怨和嗔怪,那神情又一次讓劉思宇心裏一緊。
“佳佳,我回國的事有點突然,而且我知道你當時正忙於準備畢業論文,我怕影響你。”劉思宇字斟句酌地說道。
其實那次接到命令回國,是因為一次任務出了點意外,幸好上麵及時把他們這個小組迅速撤回,並且出於種種考慮,這個小組的人員全部退役,所有的身份和經曆全部改頭換麵。有兩個隊員選擇進了部隊,還有兩個進了國安局,隻有劉思宇選擇轉入地方。
劉思宇在接到這個撤回的命令的時候,預感到自己從此不再踏上美國的土地了,所以就沒打算告訴柳瑜佳,隻當與柳瑜佳的結識是一個美麗的夢。
“影響我?你不知道我聯係不上你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多麼的難受嗎?多麼的傷心嗎?”柳瑜佳委屈地低聲哭泣起來。
劉思宇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他看到柳瑜佳梨花帶雨的樣子,忙掏出紙巾遞過去,低聲安慰說:“佳佳,你別這樣,你看,你的臉都哭花了。”
“都怪你,還說我。”柳瑜佳接過紙巾,轉過頭去。
這時黃海根和於滔黃偉沈青下樓來了,劉思宇忙迎上去,故意大聲說道:“你幾個懶鬼,還要海根來喊你們,你們才起床。”同時小心的瞟了柳瑜佳一眼,看到柳瑜佳已迅速擦淨了臉上的淚水,已恢複了常態這才放心,他可不想讓幾位同學看出點什麼。
幾人上了劉思宇的越野車,因為隻有柳瑜佳是女同胞,當仁不讓地坐了副駕駛的位置,到一家早餐店吃過早飯,於滔說要去找同行談點事,黃偉和沈青早商量好到沈青的學校去拿點資料。劉思宇則要到花卉市場去看一看蘭草的行情,還要到醫院去谘詢幹娘看病的事。
於是劉思宇和黃偉於滔約好下午回去的時間,於滔倒好聯係,因為他配有傳呼,而黃偉就在沈青的住處等劉思宇去接他。
黃海根聽說劉思宇要到醫院去,就說自己在醫院裏有熟人,反正自己今天上午也沒事,幹脆陪他到這兩個地方去。他轉頭故意問柳瑜佳是不是要先送她回去,果然不出所料,柳瑜佳也聲稱一個人在家裏悶得慌,不如陪他倆走走。
黃海根聽到柳瑜佳這樣說,愈發在心裏肯定柳瑜佳和劉思宇中間有故事。
到了花卉市場,看到到處擺著各種各樣的花卉,但最熱鬧的卻是買賣蘭草的地方,那裏不時傳來一陣陣地驚呼和喧鬧,三人走進一看,那裏的地上到處都擺著等待買主的蘭草,有不少竟隻是用一個塑料口袋包住根部,放在背筐裏。
劉思宇看了一下那些人出售的蘭草,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春蘭、夏草,也有部分長得茁壯的春箭。而那些買主,大部分是城裏的普通人家,不怎麼懂,聽到別人說好,看著那蘭草長得順眼,就買了回去的。劉思宇邊走邊觀察,他知道這些買家和賣家,都不是自己所想找的人。
於是決定到幾家開花卉店的那裏去瞧瞧。
不遠處有一家布置得很是雅致的店麵,門前有兩株長勢茂盛的橡皮樹栽在巨大的盆子裏,旁邊還有一個人造的假山,下麵的水池裏幾條金魚在歡快地遊來遊去。一個年約三十多歲,有點瘦的男子正蹲在幾盆蘭草前,細心地給它澆水,看他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母親照顧嬰兒一般。
劉思宇佇目一看,那幾盆蘭草,除了一盆大約有十多苗外,其餘的都隻有一苗,顯然是才分栽的,不過有兩盆卻讓劉思宇眼睛一亮,那兩盆竟與自己尋到了金邊蘭一模一樣,隻是自己挖回去的已有十多苗了,而這兩盆顯然是才分盆的,一盆隻有一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