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宇聽了江百發的話,心裏對他蘀地遠公司說話,很是不滿,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他吸了一口煙,沉思了一下,說道:“江區長,雖然這搞城市建設和經濟發展是政府份內的事,不過如果新民街道辦發生的這起事,我們不能妥善處理,一定會給我們區裏帶來不利的影響,現在中央一再強調,不能再搞強拆這一套,你看這地遠公司,協商不成,就趁人家不在家,強行把東西搬出來,然後把房屋拆掉,這是很不對的,說得嚴重一點,這是違法行動,因為你沒有達成協議,原住房戶並沒有賦予你拆掉房子的權利嘛。”
聽到劉思宇這樣說,江百發也吸了一口煙,說道:“劉書記,對這一片進行商業開發,也是區裏的一個重大舉措,現在就是有這麼一些人,根本沒有大局意識,眼裏隻看到自己的一丁點利益,隻要看到一點機會,就敢漫天要價,如果人人都這樣隻顧自己,我看這城市建設,根本無從搞起。”
江百發的語氣裏開始有了強硬,你劉思宇隻不過是一個小地方來的人,哪裏懂得城市建設的難處,如果都像你劉思宇這樣,左一個協商右一個協商,幹什麼都畏手畏腳的,還搞什麼建設。
“江區長,我想我們搞好城市建設,其最終目的,就是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質量,區裏對這一片進行商業開發,這事早在我來之前,就定下來了,我不反對,但一切還得依照國家的規定來進行,這件事在區委沒有研究之前,我的意見是這個工程必須停下來。”既然這江百發有開始翻臉的眉頭,劉思宇也就不再客氣了。
“停工?”江百發沒想到劉思宇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氣得臉色發白,“劉書記,我們和地遠公司可是有合同的,這地遠公司交齊土地轉讓金後,他們就擁有了對這片土地開發的權利,我們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停工?”
“是嗎?”劉思宇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江區長,既然在這件事上,我們有分歧,那樣,我們都各自回去再思考一下,過兩天再交換意見,你看如何?”
江百發是燕北區的區長,而且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同誌,劉思宇還真不願意和他撕破臉,最後還是退了一步。
“好吧,劉書記,有些事我們都得反複衡權才行。”說到這裏,江百發站起來,略帶粗聲地說道:“劉書記,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
看到劉思宇也沒有過份強硬,江百發也不好再發火,站起來說了一句,就離開了劉思宇的辦公室。
劉思宇目送江百發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又沉思了一會,看來自己在地遠公司的事上,和江百發撕破臉,那是十有的事了,隻是現在自己對這地遠公司,還不是很了解,不打無準備之仗,是劉思宇的信條,他想了想,就給寧方逸書記打了一個電話。
“寧書記,你好,我是小劉啊。”劉思宇在電話中恭敬地說道。
“嗬嗬,是思宇啊,我聽說你們燕北區今天差點出事,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寧方逸的心情還是不錯,隻是不知他怎麼知道了燕北區的事?
“寧書記,我正想向你彙報這個事呢,事情是這樣的。”接著,劉思宇把今天在新民街道辦發生的事,在電話中詳細向寧書記彙報了一遍。
寧方逸在電話那頭靜靜地聽著,不時詢問兩句,劉思宇彙報完畢後,他不慌不忙地問道:“思宇啊,這件事你怎麼看?”
“方書記,地遠公司投資開發新民街道辦那塊地,是在我到燕北區之前定下來的,具體情況我並不清楚,隻是我了解了一下,這地遠公司答應給原住房戶的賠償,也太低了,建築物才六千塊錢一平方米,而院壩之類,隻答應賠償八百元一個平方,這點錢,這些居民舀去,根本買不了相同麵積的商品房,不說這附近的商品房,就是四環以外,現在都要一萬錢塊一個平方了,你說,這不是讓他們太吃虧了嗎?”劉思宇在電話中略帶氣憤地說道。
“嗯,你說得有道理,這地遠公司這樣做,確實對這些拆遷戶太虧了。”寧方逸說了一句,沉思了一陣,又說道:“思宇啊,我覺得你說得對,城市的發展,不能以犧牲少數人的利益來
實現,這對他們是不公平的,對了,阮副市長很關心這個地遠公司,你在處理這事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聽到寧書記這話,劉思宇立即明白了,他感激地和寧副書記說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下午要下班的時候,李雪勇回來了,他向劉思宇詳細彙報了調查情況,果然,地遠公司在這十八戶居民沒有在拆遷補償協議上簽字後,就采取了斷水斷電等方式來逼這十八戶同意,這些居民為此也向當地派出所和街道反映過,不過不管是派出所還是政府去調查,結果都是事出有因,比如地遠公司施工的時候,不小心碰斷了電線,或者是不小心挖斷了水管什麼的,反正自從雙方沒有達成協議後,這樣的事就開始層出不窮,而電力部門和供水的部門,接到他們的報告後,也是拖拖遝遝的,有時借口忙不過來,讓他們兩三天沒有水用,也沒有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