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已經沒遮掩的意義。
這時候,交代一點,與全部交代也沒差別了。
所以,她又開口:“我去清府前,找了孟述的母親,本來是以防萬一,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李家人,所以,我就想把證辦回來,誰知道,不給悄悄辦了。”
宋柏彥說:“不給悄悄辦,就能辦假證了?”
“……隻是想著應個急。”
聽下來,一頓訓是準備給她免了。
唐黎左右瞧了瞧,也問出口:“何為呢?”
“在車上。”
宋柏彥說著,溫和的視線重新定格在唐黎臉上:“不是不喜歡人多,讓他去車上等著,又想將人叫來了?”
“倒不是……”唐黎咬了下唇角,才又道:“就是怕這裏不安全。”
宋柏彥笑了:“市局不安全,還有哪兒是安全的?”
“反正不該讓何為先離開。”
對自己認定的事,她總是過分地堅持。
“其實讓何為來處理就可以了,郭秘書也行。”
不就是給她消除一下誤會、免除她的行政拘留,讓宋柏彥親自出馬,他國首相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待遇。
宋柏彥卻解釋:“欽溫瓦的案子,還要交代市局幾句,剛好趁著這個機會;也省得再把人喊進檀宮。”
“所以,來接我是順帶的。”唐黎道。
這樣的拈酸呷醋,讓宋柏彥失笑:“現在又不怕別人發現跟我的關係了?”
“不是怕,是覺得還沒到時候。”
她希望自己是以唐黎的身份站在宋柏彥身邊。
而不是前參議員的女兒。
也不是李氏繼承人的光環籠罩。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在外人看來,她靠的隻是家世,然而撇開這些,她僅僅是她而已。
她一直在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她有預感,已經不會太遠。
心裏正想些有的沒的,右手被輕攥住,也聽到宋柏彥說:“隻要不是想始亂終棄就行。”
“……”
有始亂終棄嫌棄的某人,在踏足辦事大廳的時候,抽回自己的手,提出‘分開走’。
理由很正當,不能玷汙閣下的名聲。
她現在還頂著閣下私生飯的惡名。
哪有私生飯和正主手拉手的。
這會兒,辦事大廳的茶話會早已結束,隻有倆值班人員。
饒是如此,唐黎也不敢太肆無忌憚。
宋柏彥倒沒強留。
唐黎:“|ω?)?車上回合。”
她半個身子隱在拐角,目送總統閣下出去。
隻等著宋柏彥走下外麵台階,她就埋頭從辦事大廳飄過去。
計劃是好的,實行起來卻出現偏差。
宋柏彥是出了市局大門,卻未立即離去,鬆開門內的把手後,又從外麵拉開那道玻璃門。
然後,宋柏彥就等在了那裏。
宋柏彥的視線,是投向她所在位置的。
這一眼,太具針對性。
級別這麼高的門童,足以叫全場投去矚目禮。
在值班人員反應過來之前,唐黎顧不上嗡嗡作響的腦袋瓜,忍著臉上的熱度,故作鎮定地,走到了辦事大廳門口。
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
當她出去,玻璃門又被拉大一些。
經過宋柏彥身旁,不忘欲蓋彌彰地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