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周末,6月中旬的天舒適地令人隻想懶在家裏,間或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生活如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嚐著有滋有味。
明成佑被傅頌庭拉著在客廳下棋,他手裏掐著顆棋子,餘光落到不停忙碌的傅染身上。
傅頌庭抬起頭睨望眼,“成佑,你今天不在狀態,連輸三盤了。”
明成佑手裏的棋子找準個間隙插進去,“是您棋藝太精,我趕不上了。”
傅染在廚房幫著範嫻的忙,穿了個碎花的圍裙,忙碌的身影穿梭來穿梭去。
傅頌庭恰到好處試探,“成佑,你跟小染之前就有過婚約,這次再談的話……”
明成佑豈能聽不出傅頌庭話裏的意思,他喉間似有東西哽住,目光定在傅染背部,“我們想好好談一段時間,然後挑個日子結婚。”
“這樣最好。”
吃過飯跟傅染離開傅家出去看了場電影,兩三點的時候,明成佑經過大賣場停下車,牽了傅染進去買東西。
傅染推一輛購物車,明成佑從身後環住她將她擁在懷裏,兩人腳步一致地往前走。
傅染在貨架前挑選東西,身後的男人則安靜地陪著,經過蔬菜區,明成佑示意傅染過去,“今晚給我做頓飯吧?”
“說得好像我多虧待你似的,”傅染車子推到貨架前,“在我家我做的菜你不是經常吃嗎?”
“那不一樣,”明成佑隨手拿起一段山藥放進購物車,“今晚你隻給我做。”
傅染選出幾樣明成佑平日裏愛吃的菜,又去買了些海鮮和肉類,由於是周末,超市內人潮擁擠,轉角的地方連購物車都推不過去,明成佑雙臂將傅染護在懷裏,很自然的動作,偶爾會低下頭同她說幾句話。
付完帳拎著東西出去,十指相扣,連著據說是通往心髒血脈的無名指緊緊相貼,回到中景濠庭後時間不算早,明成佑將東西擺在廚房,又去家庭影院內選了部片子。
他最近似乎很容易累,不過十來分鍾,明成佑枕著傅染的腦袋漸漸覺得沉重,影片的內容之前看過,明成佑大抵是忘記了,才會重複挑選這個片子。
他覺得是閉一下眼睛的時間,睜開眼簾卻發現影院內空無一人,身上有傅染給他蓋上的外套。
窗簾拉開著,外麵的黑以悄然無聲的速度迅速席卷而來,沒給人適應的時間。
明成佑起身,屏幕內放映的畫麵一道道色彩斑斕打到臉上,他啪地打開燈,近乎刺眼的燈光令他不適地眯起眸子,明成佑關掉機器和燈之後,這才走出去。
頎長身影走下樓梯,他能聽到廚房內發出噌一下的響聲,然後是翻炒的聲音,明成佑走到門口,一幕動靜皆宜的畫麵撞入眼中。
明成佑雙手環在胸前,身子傾斜倚著門框。
傅染把炒好的菜裝入盤中,轉身,眼裏猛然擠進抹身影,心跳漏去幾拍,她緩口氣,“嚇我,怎麼一點動靜沒有?”
明成佑從她手裏接過盤子,放到餐桌上,“我幫你。”
“還有兩個菜就好,你先去看會電視。”
明成佑沒有走,維持方才的站姿杵在門口,傅染站在流理台前洗菜,背影稍微前傾,白色水流如注,在她手裏嫻熟的衝刷而過。
“傅染?”
她關掉水龍頭,把水簡單瀝幹後回頭,“怎麼了?”
鍋裏的油已經滾燙,隨時等待下鍋,明成佑聲音回蕩在廚房間內,“你以後結了婚,是不是也會這樣做飯?”
傅染把切好的薑絲和肉丁放入鍋中,她頭也不回,聲音摻雜了笑意,“要是結婚後,我就教你做,一三五我進廚房,二四六輪到你,星期天可以出去吃大餐。”
見明成佑還站在門口,傅染揮下手,“出去等吧,有點會爆。”
傅染把菜倒入鍋中,身子往後退,明成佑過去自身後摟住她的腰,她敲了下他手背,“別站在這礙手礙腳的,我其實最怕這一下,剛開始學燒菜的時候恨不能逃出廚房,總覺得油會濺出來。”
傅染走過去,把菜均勻翻炒。
“我以為皮厚不怕燙的。”
她半刻後才反應過來,“你才皮厚。”
明成佑再度擁住她,輕歎聲傳入傅染耳中,“我說一句你非要頂一句,什麼時候你才能順我一次?”
傅染唇瓣笑意淺勾,“你也沒肯讓過我,再說遷就不該是男人做的事嗎?”
明成佑從客廳的酒櫃內找出瓶82年的法國拉菲,傅染正好從廚房出來,“不是說要戒酒嗎?”
“我戒白的。”明成佑取過杯子,眼見暗紅色的葡萄酒順杯口慢慢注滿,傅染脫下圍裙,“家常菜配紅酒?”
明成佑笑著摟過她入座,“傅染,我們喝點酒,待會你陪我跳一曲。”
傅染從他手裏接過酒杯,輕呷口,酒香在口中流連忘返,連帶唇齒都有醉人的錯覺,她抿緊唇瓣,讓酒順著舌尖滑入肚中。
他們相對而坐,明成佑往她杯裏倒滿,傅染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值得明成佑開酒慶祝。
這頓飯明成佑倒是吃的很多,每個菜都嚐到,傅染要收拾桌子,明成佑拿起酒和杯子拉著她走出客廳。
露天泳池一側是大空間的落地窗,波光粼粼的水光被池底的瓷磚襯出湛藍色,一道道漾過透明的玻璃麵傳入屋內,另一側則比鄰花草區域,一束束伸出來的嬌豔開得正好。
一人寬的小道橫亙在中間,將兩邊空間切割均勻。
明成佑將音樂打開,傅染喝了點酒,臉色酡紅,站在泳池旁的躺椅跟前,“我沒換衣服。”
“又不是正式比賽,就我們兩個人跳。”
明成佑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傅染望著泳池內倒映出的兩道身影,她滑步靠過去,男人摟住她的腰,舞步配合著勾勒出激情而狂野,月色朦朧灑入蕩漾的水中,耳邊能聽到鞋子踩著地麵發出的踢踏響聲。
除去兩年前打賭的那次,明成佑和傅染還是第一次共舞,她在工作室經常會練,所以不會生疏,難得的明成佑也是跳舞的好手,切換姿勢等腿部及表情動作到位而豐滿。傅染擺胯上前,明成佑冷毅的五官繃緊,線條迷人性感,傅染微微緩神,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什麼緣故,竟有種沉醉其中的薰然。
一曲畢。
傅染全身都是汗,明成佑把斟滿的紅酒遞給她,傅染幾乎未作猶豫,一飲而盡。
她腿一軟陷入身邊的躺椅內,眼睛因喝過酒而透出迷離,明成佑雙手撐在傅染身側,人漸漸往下壓,眼裏的情欲如火如荼蔓延至下身,傅染穿著襯衣的胸膛劇烈起伏,幾乎要撐開幾顆扣子。
他蹲在傅染身側,拉起傅染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濕膩的舌尖伴著唇間啃咬,時輕時重,明成佑抬頭瞬間,傅染看到自己的手背有幾圈清晰的齒痕。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身,傅染因起身太猛而栽入明成佑懷裏,他順勢轉個圈,壓著傅染竟摔入旁邊泳池內。
滅頂的水流撲來,她想也不想圈住明成佑的脖子,他單手握住泳池邊的支架,另一手將傅染托出水麵。
她嗆了一口水,兩手趴在池沿後不住咳嗽,明成佑手指推開她的上衣,傅染下麵穿了條牛仔褲,他雙手覆在她胸前,聲音沙啞貼向傅染耳邊,“你準備好了嗎?我現在要你。”
火辣而赤裸的話燒得她兩邊臉頰通紅。
明成佑手指移向她腰間,輕鬆解開傅染的扣子,他單手摟住傅染的腰將她提起,另一手輕鬆將她褲子褪至膝蓋處。
泳池內的水盡管是恒溫,但畢竟6月的天,還是有些冷。
隻不過激烈的水流擦過密不可分的二人之間,早已將一汪池水燒得沸騰而熱烈。
明成佑細密的吻啄在傅染背後,褲子連帶底褲漂浮在水麵上,兩年來,這具身子沒有接納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傅染雙手緊張地吊在支架上,隨著明成佑緩緩貼向前的動作,她十指用力地握成灰白,手背上青筋繃起,額角也滲出細汗。
明成佑一下下吸吮她小巧的耳垂,“放鬆,別緊張。”
“疼!”
嘴裏的音調陡然揚長,有種淒厲的痛覺,傅染兩條手臂把著池沿,泳池內漾動的水波被推至她胸前,好幾口直接灌到她嘴邊。
強烈的不適感從四肢百骸傳來,她十指摳在池沿的大理石麵上,明成佑盡量放緩動作,傅染指尖掐緊,感覺指甲似是要斷裂,浸沒身體的水也越來越燙,明成佑壓著她的後背,幾乎恨不得將她碾碎在胸膛跟池壁之間。
良久後,明成佑拍拍她的肩,“我們去房間。”
顧不得衣衫不整,明成佑抱起傅染走向二樓,推開臥室門讓她先去衝澡,傅染兩條腿顫抖,扶著牆壁才算走進去。
出來的時候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傅染大體知道開關在哪,手還未探出去就被明成佑抓在掌心內,她穿著睡袍,明成佑將她抱到床上撕扯,“多此一舉。”
傅染未作阻攔,身體跟著感覺走,連心都不在排斥,身體接觸著欲望的邊沿,她伸出手才摸到男人身上並未穿衣服,“你洗過澡了?”
“在另一邊洗的,”明成佑把臉埋入她頸間,“誰像你假正經,出來還穿件睡袍。”
傅染還嘴道,“誰像你這樣不正經,成天到晚腦子裏想著……”
明成佑一個重力將她壓倒,狠狠吻住後退開身,嗓音嘶啞著在她耳邊開口,“傅染,我想了你兩年,我若腦子裏成天想著這檔子事,我早把你擄上床了。”
她伸出手勾住明成佑的脖子,把他身子拉低後主動吻過去。
kingsize大床足夠大,明成佑手掌撫過傅染腳踝處,她很敏感,在他身下瑟瑟發抖,被褥已經被碾成一團,明成佑隨手扯過個枕頭墊在傅染身後。
如果說兩人的契合也需要時機的話,對傅染來說,她戰戰兢兢維持的心好不容易交出手,今晚便是最好的一個機會。
她對待感情向來是如履薄冰,以前跟明成佑做不到交心,是因為明成佑從來也沒有要將他的心給她的意思。
而今,傅染相信自己是沒有看錯的。
感覺清醒至極,已不複方才那般疼痛,慢慢的,有她熟悉的燥熱自全身升騰起,她垂在身側的手想抱住他,明成佑握住她的手讓她搭在他腰間,他動作起伏不定,有時會適當停歇,似是不想來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