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麵色慘淡,癱軟倒地,身體哆嗦個不停。
朱菡對她再沒興趣,隻拿眼看著侯爺夫人。
侯爺夫人冷哼一聲,對左右說:“拿下,先看管起來,等明日天亮就按家法處置,侯府待人寬厚,但也絕不養這種心黑的下人。”
阿梅驚惶難抑,大聲道:“夫人……夫人,我雖沒有親眼看到常寶放蛇,但確實看到她從鳴翠姑娘的院子出來。”
不管她再如何喊冤,剛才已經被定型為撒謊,就沒有人再理會她說的內容。
管事大丫鬟令人堵了她的嘴拖走。
侯爺夫人對朱菡說:“看你今天身體尚可,世子後院的事你自己料理吧。”說完帶著大批奴仆離去。
朱菡回到東廂房,剛才丫鬟下人在院子裏看的清清楚楚,都以為她要接機搓磨鳴翠。
鳴翠自己也是這麼想,剛才聽見外麵動靜的時候,她已經感覺不好,額上沁出一層虛汗,看著朱菡慢悠悠走來坐在床邊,她倉皇瞪圓了眼,“少、少夫人,阿梅所為我不知情。”
朱菡輕輕撫摸她的頭,拔下那根烏木簪子,感受到玉靈歡舞。
鳴翠驚疑不定。
朱菡笑道:“你也受驚了,我看這根簪子實在太樸素,和你不襯,放心,我也不白拿你的,這根陪你。”說著就把自己頭上一根鎏金珍珠簪插回她發上。那上麵有一顆偌大的東珠,熠熠生輝。
鳴翠被她的舉動弄的發懵。
朱菡帶著兩個丫鬟回到自己院子,梳洗之後,趕緊屏退丫鬟,拿著烏木簪交流。
玉靈:‘主人,這個世界的記憶你先接受。”
記憶頃刻間如潮水湧來。
原主名叫陸沛芷,17歲,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父親早逝,家道中落,她由寡母養大,家中還有一個兄長。之所以還能高嫁入侯府,是因為一個很俗的原因,她的父親年輕時與侯爺有過娃娃親約定,侯爺念舊守信,讓世子曾旭堯按約定取了陸沛芷。
這並不是幸福的開始,而是悲劇的開端。
曾旭堯對陸沛芷十分冷淡,除了新婚之夜,其他日子從不宿在陸沛芷處,平時對內院甚少涉足。侯爺夫人勸過陸沛芷幾次,說侯府男人醉心功業,不重私情。陸沛芷無奈,平日裏對曾旭堯事事關心,寄望於總有一天百煉鋼變成繞指柔。可事與願違,對她的關心曾旭堯十分反感,態度越發冷淡。
一個月前,曾旭堯書房的伺候丫鬟鳴翠找到侯爺夫人,稱自己懷了世子的孩子,隨後被侯爺夫人安排進內院。陸沛芷得知,恍若晴天霹靂,找到曾旭堯理論,他冷冰冰看著她道,“你是家世好,還是樣貌性格好,若是連賢妻兩個字都做不到,侯府要你還有什麼用。”
陸沛芷原本是個性格有些怯弱的姑娘,一心寄望於丈夫,卻被如此冷待羞辱,回來之後大病一場,期間鳴翠多次來請安,實則刺激她。
陸沛芷身體虛弱心理又飽受摧殘,心仿佛往深淵裏墜落。
她和鳴翠在內院中爭鬥不休,但沒有想到的是,世子曾旭堯隨侯爺出征,回來的時候帶回一位姑娘,名叫顧彤,百般溫柔體貼嗬護,待她比待自己後院的女人都好,陸沛芷打聽後才知,顧彤是曾旭堯恩師的女兒,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他曾一心想娶顧彤為妻,但被侯爺硬壓著娶了陸沛芷,因而對她十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