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菡掙紮,鄭瑉雙手像鐵箍一樣,她動的越厲害他越是收緊雙臂,朱菡無奈停下動作,“鄭瑉!”
鄭瑉笑地既痞又壞,“真好聽,再喊兩聲。”
朱菡臉上發熱,不知想到什麼,神色漸漸黯然,“我已嫁為人婦,你深受侯府器重,日後要娶什麼樣的閨秀得不到,千萬不要因為一時妄念鑄成大錯。”
鄭瑉說:“妄念?我有什麼妄念,你仔細說給我聽聽。”
他是在軍(假)營裏混跡多年的老油子,什麼粗話沒聽過,隨口調笑兩句,就鬧的朱菡麵紅耳赤,抿緊嘴唇不說話。
鄭瑉看著她白嫩的臉蛋因為害羞泛著粉,心裏軟的不行,壓低聲音說:“別怕,不會有人發現。”
朱菡不說話。
鄭瑉又逗她,“你還沒回答我,願不願意跟我走。”
朱菡感覺到他身上傳遞而來的熱量,冷冷地說,“我不走。”
鄭瑉原本應該很生氣,但是手臂下她微微顫抖,他頓時什麼氣都沒了,“行,你不想,老子想,都快想死了。”
又爆粗口,朱菡沒好氣地說,“你想得美。”
鄭瑉笑道:“你別不信,老子說到做到。”
朱菡聽到這裏,忽然反應過來,猛的一下轉過身,“你……你要離開侯府?”
鄭瑉捏了她下巴一記,“不走以後怎麼帶你走。”
朱菡驚地瞪圓眼,目光複雜,雙唇翕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鄭瑉卻像知道她的想法,說:“侯府並非久留之地。”
“可是外麵這麼亂。”朱菡輕聲說。
鄭瑉壞笑,“為我擔心?”
朱菡咬唇。
鄭瑉手指撫過她的唇,“讓你說句關心的話怎麼那麼難。”
朱菡抬起眼,清潤漆黑的眼眸讓他心猛然一跳。
“別這樣看著我,”鄭瑉說,口氣既壓抑又惡狠狠的,“老子都要不舍得走了。”
“外麵兵荒馬亂的,你自己當心,無論什麼處境,保住性命最重要。”
鄭瑉愣住,看著朱菡,“你說什麼?”
“你聽到了。”朱菡說。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朱菡偏過臉,鄭瑉卻不容她逃避,捧住她的臉,“乖,再說一遍,老子把命給你都成。”
胸口仿佛被什麼觸動,朱菡鼻子一酸,紅了眼眶,“性命最重要,其他都可以放棄,你,你要當心。”
鄭瑉這一瞬間,真有種把命給她都甘心的感覺,他倏地放開她,狠狠深呼吸兩口氣,“老子還當那些個沉迷溫柔鄉的昏君戲文都是假的,原來老子沒好到哪裏去。”
朱菡聽得哭笑不得,“你真敢比。”
鄭瑉笑了兩聲,有些譏誚,“世道亂成這樣,日後如何誰說得清,現在的陛下日子還未必如我呢。”
朱菡用手捂住他的嘴,“怎麼越說越離譜,犯忌的。”
鄭瑉捉住她的手,“換一個說法,你願不願意等我?”
他漆黑的眼眸像一個幽深的漩渦,幾乎要把人吸進去。
朱菡胸口湧起一股熱流,沉默不語,目光和他的膠凝在一處。
良久,她終於微微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