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你說,看來還是得問清楚李慕生這家夥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遊靈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這東西不可能隻有一隻,一定還會再出現的。”

本已轉身要走開的吳墨書停頓了一下腳步,側過身子,一手搭上了遊靈的肩膀,湊近了說道:“我以前在貴州考察的時候,聽了一些傳說,這個蠱蟲的屍體,你帶在身上,或者送回李慕生那個倒黴蛋的身上,免得下次不小心著了道。”

遊靈把東西放到了身上,朝吳墨書擺了擺手以示感謝,“謝了,不愧是吳爸。”

吳墨書戴上已經擦拭幹淨德眼鏡,隔著清透的鏡片便能夠看見他十分不爽的眼神,“少跟我貧嘴,沒事別來部裏麵轉悠打擾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吳墨書望著他,最後補充了一句:“對了,看著同事的份上,送你一個消息,獵妖師身上出現的金線蟲,雖然有可能是他們自己放入自己體內,來提高自己的感知能力。但是金線蟲這個東西,最早就是從苗家之地出來的,這兩者或許有關聯,你順著查。”

“明白,知道你是靠譜的,”遊靈笑了一下,難得恭恭敬敬地目送吳墨書離開,之後一把將李尋攬在了肩膀上,“你上個月不是滿十八了嗎,酒吧可以進了吧,走吧,一起去喝一杯。”

說完,他還不忘掃了一眼婁雲桑,示意她跟上,“婁秘書,你應該也是要去酒吧的吧,捎帶我們一程唄。”

婁雲桑斜睨他一眼,絮叨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煩人,下班了也不放過我。”

饒是嘴上百般不情願,婁雲桑還是載著他們去了。她知道,遊靈這個人辦事情,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之所以到酒吧去,真不一定是喜歡喝酒,而是去結實一下他認為有趣的人類,去聽一聽他們的見聞,遊靈對社會事物的認知,其實大部分都是這樣道聽途說來的。

這個方法乍看很荒謬,不過有的時候還是有用的,之前能夠快速地鎖定所有被索命的人,主要也是聽聞了很多的小道消息。

酒吧,夜店,有不少因為成功而徹夜狂歡的人,也有不少因為失意而想要一訴心事的人。

這種形式雖然不失為一種方法,但並不是任何時候都會奏效的。

遊靈的做事能力毋庸置疑,不過某些方麵還是有著人菜癮大的嫌疑。就比如喝酒的時候,他端酒的時候總有著千杯不醉的豪邁,實則一杯就倒。

常年規律的生活讓他清晨七點就已經無法入睡,可宿醉之後的頭疼腦熱還在折磨著他。

南滬東路30號的咖啡館名為熔岩,咖啡館內主打的熔岩動物咖啡,也因為很多社交平台上的視頻而火爆了一陣子。熱度雖然已經消退了一陣子,不過這家咖啡館因為好的環境和好喝的咖啡,留住了很多老客人。

此外,咖啡館的老板長著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也是咖啡館生意能夠保持火熱的秘訣。

無論是什麼季節,熔岩咖啡館的溫度能能夠保持在25度左右,咖啡館的老板塗山幽總是穿著各式各樣的西裝外套,但是內搭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白襯衫,戴著一副細邊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像是教書匠,所以一開始他翹著腿坐在陽光最為充沛的位置看報紙的時候,沒有人察覺他是老板。

塗山幽的親和力也是老客回頭的重要,有些客人見他明星一般的長相,有時候還會過來要一個聯係方式,又或者是要求合影,塗山幽一般都不會拒絕。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好脾氣,大部分人都不會占用塗山幽太長時間。

遊靈是個例外。

遊靈甚至還會霸占塗山幽的位置,看他的報紙。

也隻有遊靈這樣細致地霸占塗山幽的位置和報紙,才會知道塗山幽每天正兒八經做在這裏研究的並不是時政財經,而是非常小眾的學術報刊,專講一些神秘事件。

報刊的名字叫做探索科學,是學校裏一群熱衷於神秘學的學生創辦的,小打小鬧的沒有太大水花,不過真正熱衷於此的人,到樂於期期光顧,如此也辦了半年有餘。

這幫非常關注此類新鮮事件的學生,自然也將堪輿大家搬遷鬼市的事件小做文章,但是真正的原因,卻不是這幫學生能夠隨隨便便扒出來的。

“這幫小孩子真能瞎說,還回家鄉閉關?”遊靈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則在報紙上指指點點,索然無味的樣子。

塗山幽將一杯熱乎乎的飲品放在他麵前,卻沒有向往常一樣在遊靈身旁坐下,他的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淺笑,聲音卻聽不出喜怒哀樂,“門口的婦人是不是找你的,東張西望的,又不是很敢看你這邊,你是不是惹事了?”

“我出門在外都是助人為樂,能惹什麼事?”遊靈喝了一口熱乎乎的飲品,或許是因為塗山幽總能把握他的口味,他現在心情很不錯,甚至還可以扯出一個微笑,朝著不遠處的柴家惠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