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臭屁公子嗎?怎麼不跟著你那當村長的爹下礦去?”
“可不是嘛~我可聽說了,今年數目不對就是因為咱們村長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才讓全村跟著一起遭罪~”
“要我說,抓壯丁就該從你們家抓起~老的小的都不是好東西~”
迎麵走來幾個差不多大的少年,都是平日裏村子裏不對付的,此時正好落井下石堵住了餘知白的去路。
“你們再說一次?!”
餘知白稚氣的臉憋得通紅,雙手拳頭握的更緊,顯然是想衝上去幹架了,可偏偏性子軟弱,想要抬起的拳頭卻是僵在了身側,隻能怒目相對,吼了一聲。
“怎麼?想打架?來啊~讓我見識見識你有什麼本事~“
說著為首的那個就摩拳擦掌的朝著他走了過來,餘知白並不知道這幫人仇視自己的理由,可能就單純是因為他爹是餘大有吧。
“你們在那幹嘛呢?!還不回家好好呆著!鬧什麼鬧!”
一個女人的聲音終止了這場即將爆發的爭執,她焦急的朝這邊走過來,正是這村子的教書匠,李妍君,二十出頭的年紀,沒有嫁做人婦,反倒是來到這個與她毫不相幹的村子當起了先生,這幾個孩子都是她的學生。
“先生~”
“先生好~”
這幾個少年一瞧見是她,立馬泄了氣,紛紛拱手作揖然後灰溜溜的跑開了。
“先生~”
餘知白也走上前去問好,若不是李妍君趕到,他今天絕對要掛彩,他不會打架,隻會挨打。
“嗯,回去吧~今天村子裏都在忙,別添亂~好好看下之前的習題,年後開堂我會提問~”
李妍君對他的態度很是溫和,不因為他是村長的兒子,餘知白學習很認真,是學堂裏當之無愧的第一,先生喜歡好學生,這是慣例。
“是,先生~”
餘知白心裏還是有些亂,也不多留,離了李妍君便繼續往家裏趕。
此時餘大有的動員已經接近尾聲,大多數村民都同意了這個方案,紛紛回去準備去了,還有極少數不同意的也隻能跟著下礦了,畢竟誰也不想當個準壯丁。
就在餘家村舉村下礦的同時,天元派外門管事堂中一個鷹鉤鼻的男人正和手裏拿著算盤的油麵胖子喝著小酒侃大山。
“子文兄~這次餘家村的事情我可是幫你辦了~你可要在長老那裏幫我美言幾句啊~我在這外門呆的都快發黴了~”
胖子滿麵通紅看似暈暈乎乎但實則清醒得很,他敬了鷹鉤鼻一滿杯,一副難以下咽的樣子。
“好說,好說~不過嘛這事情你可才辦了一半,接下來才是重點~”
鷹鉤鼻喝的自然要比胖子少太多,這酒是胖子請的。
“懂懂懂~兄弟我都懂~等到餘家村被發配的時候,我偷偷把那小娘子給你洗幹淨送過來~”
胖子拍了拍胸脯,這事包在我身上,外門管事堂距離內門看似一步之遙,但卻難如登天,誰不知道這天元派,外門管世俗,內門才是修道修仙,成為內門弟子才是有了脫離凡塵的資格。
胖子本是靈州城數一數二的大賈,錢他這輩子是已經賺夠了,接下來的追求還能是什麼,自然是長生啊,唯有修仙才有望長生,這內門他太想進了,捐出了所有家產,也才“”混了個外門管事堂,一幹就是十五年。
管事堂事情諸多且繁雜,主要保障門派後勤,負責收繳各地物資向內門輸送,餘家村的紫石礦便是他經手的,而這今年多出來的五百斤正是他的手筆,為的就是讓餘家村全村發配。
雖然這不合規矩,但偌大的天元派,又有誰會去過問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呢?紫石礦雖然是煉器必需品但卻非餘家村獨供,可有可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