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試探,來時的路似乎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擋住了,堅硬無比敲之無聲。
“咦?”
一道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聽的餘知白耳朵刺痛,渾身發麻,頓時滲出血來,他嚇得趕緊捂住,生怕那人再說話把自己給震死。
“罷了~罷了~你且聽好!”
似乎是有些失望和無奈,這是個男人,聲音滄桑無比,餘知白堵住耳朵也能聽的清楚,隻不過到沒有此前那般疼痛。
“吾乃荒神靈均,此玄天之境為吾之元神所化,吾誓言有三,入得此境者為吾之傳人,可入神道;傳我神道者必以蒼生為己任,為天地守恒;傳我神道者成神後必伐盡天魔,為諸神正名。”
餘知白聽的清楚想不明白,且不說荒神、神道之類的從未聽說,天魔又是什麼,隻能任憑那聲音滔滔不絕,自己卻是無可奈何。
“吾之神道,以崖為介,向死而生,千墜百裂,十重境界……”
聲音停頓下來,似乎是瞧出了餘知白的滿臉困惑,於是沉默許久再次開口。
“大荒之劫,神族與天魔幾乎同歸於盡,吾僥幸讓元神留存,但卻無法複原,數十萬年遊離於天地之間,感知天魔氣息尚存,於是便化成這玄天等待傳承神道之人,待你神道大成,替吾誅滅天魔餘孽,如此天地方可太平永駐。”
餘知白這次是聽明白了,看來自己這機緣巧合之下進入的卻是個不得了的地方,雖然對於神族毫無概念,但聽其話音都是以天下蒼生為出發點,倒像是個正義之士,就是不知這神道是什麼樣的存在。
“觀你神智受損,六識殘缺,口不能言,入我神道便可脫胎換骨,看來這便是命數~你且躍下山崖,便知我所言非虛~”
說罷便不再言語,餘知白一聽又朝著那懸崖之下望了望,恐懼之感油然而深,嚇得趕緊後撤幾步,生怕沒有站穩墜了下去。
又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始終猶豫不前,先前被狼群逼得跳崖是無奈之舉,此時他好端端的活著,卻哪裏來的勇氣敢跳下那黑暗一片。
慫恿他跳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直沒有再次說話,但餘知白能夠感覺到那人一定是在某處看著自己。
時間又過去了不少,餘知白竟感覺不到一絲饑餓和困意,周圍寂靜無比,人也越發感覺壓抑和不安。
應該是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其間餘知白又多次嚐試想要往回走,得出的結論卻是毫無可能,看不見的牆將除了懸崖那邊的路全部擋住。
又過了幾日,餘知白有些抓狂了,這種密閉的環境,他越是想得多越會心亂如麻,於是便盤坐在那裏看著前方想要安神凝心。
十日之後餘知白不知不覺已經坐到了懸崖邊上,他時不時往下方打探,原初的那種因為黑暗深邃而產生的恐懼感已經逐漸消退。
又過了十日,餘知白已經可以望著那黑暗一片發呆很久,恐懼之感蕩然無存。
終於在熬了足足兩個月之後,餘知白一腳邁出直直朝著那黑暗深處墜落而去,這一次並不像之前跳崖那般毫無感覺,隻覺得天旋地轉人在空中不受控製的翻滾,耳旁的風聲淩冽,整個人再度陷入一種極度的恐懼之中。
“啊!~”
這是餘知白靜默三年之後第一次開口,他瘋狂的喊著,但並沒有任何停頓,依舊在往下墜落,這懸崖也不知有多高,似乎是沒個底。
終於在一陣劇烈的撞擊之後,餘知白的身體停了下來,五髒六腑四肢百骸全都碎的不能再碎,疼痛都感覺不到,眼前一紅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啊!~”
他拚命的吼著,睜開眼不斷喘著粗氣,他發現自己還好端端的站在地麵上,四處瞧了瞧,巨大石碑正豎在其身後不遠處,他又回來了?還是說剛剛那真如其境的墜崖隻是盤坐時的一場夢?
他仔細的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連一絲汗都沒有流,驚慌了許久他再次來到那懸崖邊上,沉吟片刻之後他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