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
餘知白對此倒是頗為滿意,曾幾何時他也和這些村民一樣,對傳說中的修仙者都是仰視,隻是時過境遷當年的餘家村早已不複存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那修仙者。
這聲吩咐之後倒是頗為奇怪,全場沒有一個人站起身來,還是照舊那般跪著,如同沒聽見一樣。
“本仙的話聽不見嗎?!”
餘知白故作怒色嗬斥道,他心中的修仙者應是如此,拆人祖屋還要好車好馬相送,更要冠冕堂皇說自己是在斬妖除魔。
“仙師恕罪,仙師恕罪!我等有事求!”
周代嚇得渾身哆嗦,趕忙求饒,卻又不肯乖乖起身,其實惹惱了仙師可能是死,但危機不能解決依舊是死,他算是想通了,不如搏一搏。
“哦!?你且說來~”
餘知白倒是沒料到會有這種事,他雖不是修仙者法術通天,但也有著一種骨子裏的俠義心腸,尤其是見到這些村民,不難聯想到當初的餘家村眾人。
“謝仙師!謝仙師!還請仙師隨我移步河邊~此事已經令我青草村危在旦夕,還請仙師出手相救~”
這次倒是不墨跡,一聽這餘知白的口氣他心中壓著的大石頭仿佛去了一半,立馬起身也不管自己那一把年紀,一路小跑著朝那村子附近的河流而去,餘知白雖然不隻是什麼情況但也跟了上去。
來到河邊,這才發現原本應是清澈見底的小河,此時已經呈現出一種淡綠色,而且臨近河水的土地也都寸草不生,滿是鳥類昆蟲的屍體。
“仙師,這白水河本是我青草村安身立命的唯一水源,村子裏吃水用水還有田地的灌溉全都依賴於此河,數月之前河水莫名呈現這種顏色,起初還沒有人在意,直到村子裏出現許多人腹痛難忍臥床不起,這才發覺此事不尋常,再到後來這河水越發變綠,不光是人畜都不能飲用,就連田地裏的苗遇上這水也是立馬枯萎,這樣下去我們村子可就完了~還請仙師出手相救,青草村上下感激不盡~必將世代供奉仙師~”
世代供奉……餘知白聽到這個詞總感覺是在咒自己早點死,可當下確如周代所言,這河水呈不斷入侵之勢,看這地麵的汙染範圍,怕是要不了就會到達田地,那時候科可就真是無地可種,無糧可吃了,不過這河水異變他又如何能治,他可不是真的修仙者,不會什麼淨化水源的法術,這下可真是有些頭痛了,他望著周代那一臉期待的樣子,又不好直說。
“事情本仙已經知曉,你可知這河水為何突生異變?”
眼下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這河水出問題村民自然沒少調查,或許會有什麼蹤跡可尋。
“回稟仙師,確有一些眉目,仙師請看~”
周代指著河岸邊的一塊石像,那東西看上去像龍又像蛇,不過頭頂生出的是一根獨角,餘知白很疑惑,這雕像與這河水異變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傳說裏世代守護青草村的蛟仙大人,往年每到春耕我們都會獻上祭品,以此祈求風調雨順,這蛟仙大人仿佛是真的存在,我青草村即便是旱年也不至於會挨餓,起碼能管全村老小餓不死,隻是去年這蛟仙大人似乎就不靈了,整整一年隻下過幾場不大不小的雨,幾乎是顆粒無收,幸虧前些年還有餘糧,否則這些人早都要出去逃荒了。”
他說著便朝那河流上遊看去,接下來的話倒是給餘知白找到了破解此事的方向。
“秋收之後,河水開始異變,我們就想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了蛟仙大人,於是就派人帶著祭品往上遊去尋蛟仙,傳說裏蛟仙大人是住在白水河上遊的深潭之中,可還是我們想的太簡單了,事情遠比想象的要糟得多,那上遊被這異變荼毒的更嚴重,非但河流兩側成了沼澤,甚至就在快要接近深潭的地方出現了氤氳迷障,那迷障盤踞在河流兩側,根本不能靠近,就是遠遠地吸入一些都會立刻暈厥過去。”
周代說到這裏就不在繼續往下說了,雖然他們有懷疑,但蛟仙畢竟是世代守護村子的仙獸,若是說了大不敬的話,隻怕會在惹出災禍。
“你的意思,這河水異變是那蛟仙引起的?”
餘知白自然是聽出了這話中之意,他瞧了瞧那石像,又朝著河流上遊望去,神目之下無所遁形,確如其所言,河流兩岸的情況要比村子這裏糟糕的多。
“小人不敢妄加揣測,隻請仙師做主,這河水自上遊而來,我們凡人根本無法接近,所以隻能仰仗仙師了。”
周代這顯然是要餘知白去那上遊走一遭,作為凡人他沒有任何籌碼,有的隻是一顆想要掙紮的心,一把年紀躬身對著餘知白,久久沒有起身,若是餘知白不答應,他便會一直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