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他聽去了。習武之人就是好,耳聰目明。
不過也沒什麼要緊,因為她已經決定了——改變命運的“三部曲”:一是抱男主大腿;二是抱女主大腿;三是把爛泥嚴承宗扶上牆。
所以借助罵太子的機會建立一下外交關係,是必要環節。
“段小將軍,昨日的遭遇真是驚險。你身體沒有大礙吧?”嚴晚螢決定先套個近乎。
鑒於昨日剛剛從火坑前撈了他出來,他再怎麼也該唱一句“感恩的心,感謝有你”吧。
“謝三公主關心,”不料段清州依舊冷言冷語,甚至帶了點陰陽怪氣,“這回是沒燒死我,算我的造化,隻是不知下回公主再裝病,又該找何人去燒?”
可惡的聖女。
不是說裝病這事兒沒人知道嗎,怎麼連被坑的當事人都一清二楚了?
泄露客戶隱私,差評!
“是,我承認是裝的。可那是鄒天師和他那個女徒弟坑我的,”嚴晚螢也不含糊,直接就把前·金蘭姐妹給賣了,“我昨天不是懸崖勒馬了嗎。還專門趕過去救你……”
段清州冷笑兩聲,正眼也不瞧她,兀自走了。
喂,大家隻是玩玩而已嘛,你別當真啊!
她隻是想好好打個招呼,怎麼眨眼的功夫,就秒變“興師問罪”現場了呢。
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可真難受。
嚴晚螢此刻決定,等她和段清州的關係修複到冰點以上,就不再套這該死的近乎。
她跟在段清州身後,繼續往前走。
穿過一片清幽的竹林,眼前忽的豁然開朗,一座書香濃厚的三層建築莊嚴佇立。
這座三層殿宇氣勢不算恢弘,卻精致而大氣,紅柱金頂、飛簷勾翹,就連白玉欄杆上雕刻的一隻石獅,都情態嬌憨、活靈活現。
原木色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三思閣。
嚴晚螢像是一個興致高漲的遊客,哼著小曲,抬腳要往裏走。
“嘿,公主,您看呐!是小侯爺!”
她旁邊的若葉突然亢奮,像午夜兩點嘯叫的高音喇叭。
好家夥,這嗓子猝不及防,直接把她嚎得渾身一哆嗦。
而對麵那位慘白著臉的清俊公子也沒好多少,被嚇得夠嗆。看樣子,他本有意避開她,等她進“三思閣”了自己再悄悄地跟隨而入。
如今被這麼一喊,藏也不是走也不是,局促地立在原地幹瞪眼。
有一說一,三公主的品味還是不錯的。這位小侯爺麵若桃花、氣質儒雅,眉眼間還有那麼一絲與生俱來的貴氣。
舉手投足,端正清雅,像是畫上走下來的謫仙。
作為一個高情商的知識女性,她自然不能放任小帥哥獨自在這裏尷尬。她微笑著上去,發散著“自來熟”的熱情:
“瀏陽河萬福。”
曹子戚:“……”
“啊呸,我口胡了不好意思啊,瀏陽候萬福。”
曹子戚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見過三公主。若公主不習慣臣的封爵,還是直呼名諱吧。”
啊,神呐,多麼溫文爾雅又善解人意的小帥哥。
嚴晚螢特別感動,報以溫柔的甜笑:“好的,曹子建。”
曹子戚:“……”
嚴晚螢心裏盤算開了:既然是燕帝支持的早戀,那對方肯定是一位國家級優秀男青年,現在看來給人的印象也不錯。說不定以後就是她的駙馬了,提前搞好關係總是沒有錯的。
“三公主……”沒等她開口,溫溫柔柔的曹子戚居然率先說話了。
“嗯嗯。”嚴晚螢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他再次抬眸,似乎是下定了好大的決心,眼中含著冷絕的光:“臣乃庸人,資質愚鈍,不過是受了陛下的恩寵和祖輩的庇護才有微薄爵位,不配常伴公主左右。臣恐怕要辜負公主的厚愛了。”
“…………”嚴晚螢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就想好好打個招呼而已,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變成“表白拒絕”現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