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自己走進去嗎?”蔚靑仍舊站在那兒,想起易老爺子的事還沒查出,她的態度很冷冰:“如果連走路都沒力氣的話,不會讓巫仁來接你?”
“走。”卓少淳咬著牙,大掌撐在牆壁之上緩慢的站起,站起時已經冷汗涔涔,“進去再說。”
才剛走進門,裏麵的早餐散發著清晨的芳香,卓少淳的臉色暗沉下來。
隻見易睿臣戴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卓少淳後臉色也僵一僵,繼而露出一抹儒雅的淡然:“有客人來了?”
他的語氣宛如男主人,而且說得毫不客氣。
卓少淳眸光陰沉著,露出同樣不動聲色的表情,看向前麵走著的女人纖細背影,卻見她沒有反駁,心中一涼。
“既然來了就吃完早餐再走。”蔚靑看了看桌麵上的早餐,隻有兩份。
易睿臣審時度勢,隨著蔚靑的視線看去,繼而淡淡一笑:“抱歉,一直以為隻有兩個人,就做了兩份的早餐。”
“不用,我有事和你說。”餓了一晚,卓少淳的胃疼得已經毫無知覺。眼前剩下的,就隻有蔚靑一人,走向前幾步,抓住她的手臂:“進房去聊——”
易睿臣才剛坐下,又站起來,“卓少有什麼事不能當眾說?是因為家父的事情?還是因為你個人在心虛?”
蔚靑猶豫,用冷冷的眼神看向卓少淳,才一甩,就掙脫了他的牽製:“如果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就在客廳說好了。”
卓少淳冷瞥了易睿臣,又看向蔚靑,“要不,跟我出去再說。”蔚靑愣愣地看著他,她不明白,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好久,蔚靑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憑什麼?”
憑你是我妻子。
這句吞回了肚子裏,卓少淳自然清楚,如果他這麼說出口,這倔強的女人肯定轉頭就走。所以,他不能把這一句話說出來。
“我說過,還沒有簽字。何況有些事,隻能你一個人聽,不想讓多餘的人聽到。”卓少淳的態度漸漸趨暖:“回去說,好不?”
蔚靑靜了下來,把臉垂下來,使人完全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
卓少淳再次捉著蔚靑的手,把她麵向自己的方向。
隻是這一次,動作柔了許多。
卓少淳雙眼靜靜注視著蔚靑的表情,她每遲疑一秒,他的心就收縮多一下。
餐廳那邊的易睿臣緩緩站起來,向著卓少淳投去一記不友好的視線,看見蔚靑不作聲,他不禁開口:“卓總,勉強沒幸福,協議到期,上麵明明白白的寫著:雙方根據合約自動解除婚約,你簽不簽,有什麼關係?”
易睿臣手裏拿著那份複印件,裏麵的協議,他自然一清二楚。
卓少淳沒理他,隻是凝視著蔚靑,一直等待著她的答案——
良久,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蔚靑終於抬起頭,眼神暗淡無光:“卓少淳,我隻想知道一件事,為什麼非要我回去,為什麼非我不可?是繼續那種利用的關係?”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卓少淳有了一刻頭腦昏漲後,繼而微搵:“這個問題真的這麼重要?說幾句有這麼的難?”
“若是你不能回答我,請回吧,我不想聽了。”蔚靑冷冷地轉過身,不再看他的臉:“易老先生的事,全部交給警方處理,希望沒有你插手的份。”
苦等一夜,卻換來這種結果。
有人走了,有人留下,但勝算永遠不會在他那邊。
蔚靑轉過臉,她甚至不看卓少淳的臉色如何難看,當她回頭的時候,大門已經半開啟,後麵的男人早已不在原地。
回到OS集團公司後,足足半天,蔚靑都沒有精神。
她翻開桌前的資料,腦海中盤旋著那男人慘白的臉色,還有落寞地離去那身型,想著他在外麵足足等了一晚,應該是什麼都沒有吃?
那臉色可不是一般的白。
徹,明明已經結束了關係,她還想他的事幹什麼?
“嘟嘟”辦公桌前的電話響起,蔚靑精神恍惚地接過,“請問,是蔚靑嗎?”那邊響起了蘇然清脆的聲音。
看了看自己的電話,蔚靑繼續湊向座機那兒:“蘇然,怎麼你知道我的公司座機電話?”
“嘿,當然有辦法弄到手,你別管我。誰叫打你幾十通電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蘇然在那邊壓低著聲音說著:“對了,今天我聽說了件事,想對你說一下。”
“說吧。什麼事。”蔚靑單手翻了翻手機的來電記錄,果然是十幾個未接來電,她有點震驚,自己耳朵居然聽不到電話。
“那個,警方那邊的資料收集完畢,今天易氏開大會的時候,也對一些股東說了易冉老爺子的死因,已經查明排除他殺,是他自己不小心跌倒的,當時身邊沒有護工。所以這一宗官司,應該是易氏和療養院打的官司。賠死對方為止。”
蘇然在易氏工作,經常會收到這樣那樣的小道消息。
蔚靑瞳孔一收縮,繼而整顆心放了下來——
不是他殺,隻是個人因素。
“易學長今天也回來主持了大會,本來是以為易冉得罪誰了,現在看來,完全是一件事故,我知道你最近也擔心這件事,所以一收到消息就彙報給你聽了。”
蘇然在上班時候聊著電話,語氣小心翼翼,隻是和平時一樣,說個不停:“對了,蔚靑,易學長說事情塵埃落定,這段時間辛苦我們為公司付出的努力。今晚,請了全公司員工進金迷大廳喝酒,你來不來?”
搖搖頭,蔚靑終於回應:“不來了,你們玩得開心點。”
“真的不來?包下整個金迷俱樂部的大廳,為了稿賞員工,這次易學長真是夠大出血的。據說是要VIP卡才能進,你也來見識一下唄,我帶著你進去。”蘇然越說越興奮,無心上班的她現在更加想著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