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特別迷人,蔚青扭開新別墅的大門,裏麵空蕩蕩並無一人,“喵——”一聲清脆的貓叫聲讓她回過神來,一團白絨絨向著她飛撲而來。
蔚青伸出手,一下把白團擁在懷中,她的臉是低垂的,任憑毛毛如何撒嬌,蔚青都是默默地抱著它,一聲不響。就在一人一貓相擁的時刻,燈光突然大亮,蔚青有些驚慌地看向麵前,隻看見滿桌子都是精致的西餐,她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恍如在夢中。
卓少淳穿著整齊的西服從客廳角落處走出來,徑直走到她麵前,伸出雙手,一手把她懷裏的貓扔掉,一下把她攬入懷中,男人的氣息蘊著薄荷香,他俯身咬著她的耳垂:“遲回家的女人,該怎麼懲罰你?”蔚青從上而下地看了一眼卓少淳的打扮,今晚的他居然穿著正裝在家等著自己,而且看得出西餐精心布置過的,不由得張大小嘴,怎麼也合不攏。“今天什麼日子?”耳邊傳來麻癢的感覺,蔚青十分敏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不知道?”拉著蔚青在餐桌麵前坐下,卓少淳為她倒了一杯紅酒,放在她麵前,表情已經有些凝固:“猜猜。”
蔚青現在哪兒有心思去猜,她腦子一片渾濁的模樣,搖頭,咬著牙:“到底是什麼日子?不要玩猜謎語好不好?”
這麼精美的菜肴,想必是讓法國廚師親手製作,然後送過來別墅的,看來很隆重,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蔚青的毫不知情,顯然刺激了對麵準備了一晚的男人。
卓少淳沉著氣,把桌麵上的酒杯舉起,優雅舉起:“當真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能不能別玩這種猜謎語的遊戲——”蔚青心情不好,冷著臉來了一句。
時間頓時凝固了起來。
蔚青還沉浸在剛才間招雪辛的震撼中,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失聲吼出的話,已經傷到了某男人一顆等待她整晚的心——
隻看見卓少淳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紅酒,沉默到嚇人般站起來。
“碰喤”一聲,蔚青看見他砸了酒杯。
那可憐無辜的酒杯被狠狠摔到地上,立刻碎成幾塊。驚得蜷伏在餐桌底下的毛毛往後一跳,全身的毛發抖豎起來,“喵嗚”一聲往外麵奔去。
蔚青看著卓少淳扯開了領帶,冷著俊臉站起來,經過她時儼然帶著一種受傷的野獸氣息,隨著風飄散,那高大的身影上了樓梯,看樣子是回房間。
她回頭看看地麵上破碎掉的玻璃碎片,又看著滿桌子精心準備的西餐,突然才醒悟到一件事情。今天,應該是這男人的生日。
隻可惜最近她的事情太多太紛亂,一切一切的事情如潮水般向她襲來,情緒失控後,還把他的生日都忘掉了。怪不得那男人今天特別敏感,她忘記了,所以他黑了臉上樓。
打掃完衛生後,蔚青把所有的玻璃片都倒進垃圾桶裏,想了想,拿起餐桌上麵的牛排,托在手心裏,往後一步一步往主臥房間走去。
在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人應,蔚青不氣淚,一手托著盤子一手扭開主臥間的豪華木門,踩著冰涼的木地板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一盞燈亮著,隻見那個男人坐在床上拿著手機在發郵件,房間內一片嚴肅靜謐的氣氛,隱隱散發著火藥蔓延的味道。主臥房內,在朦朧的燈光下,卓少淳的側麵輪廓分明,隻是從緊抿的薄唇中,能看出他心情一點兒也不好,甚至很惡劣。
這個本應該在鎂光燈下,有眾多星星在地下捧著慶祝生日的商界之王,今晚推掉了所有該有的應酬,回別墅,精心準備一桌子法國大餐,隻是為了和她一起渡過。
蔚青心中有些梗塞,心裏不由得一縮一縮的,。
手裏拿著那早已經冷掉的牛排,蔚青垂著頭走到床邊,在卓少淳身邊坐下,看見那個男人依舊一手掐著煙,另一手拿著手機發郵件,估計是和客戶通訊中,對她不理不睬的。
蔚青咬了下唇,伸手一把奪過卓少淳手中的煙,掐熄了在煙灰缸裏麵,“先吃點東西,再生我的氣,好不好。”
手中一空,卓少淳側著臉,半眯著狹長的眼眸盯著她,“被人氣得沒胃口,怎麼辦?”
蔚青雙眼冒著淚光,看見卓少淳對自己越好,她心裏揪痛得越厲害,掙紮一番後,她把手中的牛排放在床頭櫃上麵,不太熟練地鋸著,一大一小的樣子,叉子上有一塊小小的牛肉,放到生氣男人的唇邊:“那我喂你。”
卓少淳直直地盯著她的雙眼,那種眼神仿佛直刺向蔚青心底,她的手顫抖了兩次但是勉強穩住了,此時此刻不是她害怕,而是——“生日快樂,老公。”蔚青知道自己一但撒嬌的表情,他就會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