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017演出(2 / 2)

“我的輕功可是修羽教的,韓叔放心。”

“你今日來找我什麼事?”韓叔笑著拉她坐下。

丹姝一嗔:“沒事就不能來看韓叔了?我都好久沒見韓叔了!”

“隻要你平安呀,見不見有什麼!你每次見我,小災小禍不斷的。”之前打那三十大板,還有後麵跟著他做事的三年,這丫頭被折磨地不輕,難得如今還有兩分小女兒脾性。

丹姝也想起之前的一些事,笑了起來:“要不是韓叔求情,丹姝如今恐怕已經缺胳膊斷腿。”

“別這麼說,主上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你別怪他,他還是挺在乎你的。”換做是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走一條人命,是不可能的。

丹姝沒回嘴,心裏卻不大讚同。當初她是怎麼讓冷憶寒留下自己的,她沒有忘。如今冷憶寒對她的縱容,也不過是一種樂趣,是冷憶寒枯燥的生活中偶爾掀起的波瀾,畢竟如今除了自己,沒什麼人敢在他麵前放肆但把握得住火候不過火。

韓叔掃了一眼丹姝,笑起來:“這是嫌老頭子囉嗦了?”

“不是。”她隻是不讚同。

“說吧,主上又給你什麼難題了。”按理說小丫頭不該這麼沉不住氣。

“最近錦衣衛有大量任務下達嗎?”

韓叔搖頭:“沒聽說。”

奇了怪了,若是一次性動那麼多人,錦衣衛該有人出動才是,冷憶寒還不至於信任她到這麼大的事情隻交給她一個人。

“韓叔知道當今聖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嗎?”說來詭異,無論是作為南宮家唯一的小姐也好,亦或是冷府的玉麵鬼使也罷,她從未見過這個傳聞中的聖上。

民間傳聞他愛民如子,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明君,可她這幾年殺的高官亦或小吏,口口聲聲叫嚷著聖上無德,人人可揭竿反之。

“與其講聖上,不如我和你講講主上。”不等丹姝說話,韓叔就接著說道,“主上自小就在宮外長大,同齡的孩子還在玩鬧,他就在學武;別的孩子在學堂學四書五經,他執劍殺人。”

“可他不是聖上的弟弟嗎?”

韓叔好像想到了什麼,空洞的眼睛中流露出悲憫:“是呀,就因為他是聖上的弟弟。”

“孩子,要是他給了你什麼你覺得為難的任務,你別怪他,他也不容易。”韓叔說完揮揮手,“你走吧,按照你想的去做。”

丹姝是帶著疑問來找韓叔的,最後帶著更多的疑問被趕走了。

她總覺得韓叔知道一切,甚至是南宮將軍府的事情,但是他和冷憶寒之間有著某種默契,兩人都在和她打啞謎,繞得她一頭霧水。

“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這句話盤旋在丹姝的腦海中,但她卻不明白。

她想要救下這些人,可冷憶寒下的死令。不是她出手,就是錦衣衛其他人,這是死結,沒有其他的辦法。

她一邊探查紀府那邊的情況,一邊準備及笄當日的演出,時間一溜煙就跑沒了。她換上了一件紅色的長裙,抱著小螢倚在柱子邊,輕撫著小螢的頭頂。

木清在布置場地,陡然抬頭看見那抹豔麗的顏色,攝人心魄,勾人心魂。短短一年,丹姝就像野草一般從清冷美人成為妖豔花魁,如今這樣的人站出來,誰人會不服,她對晚上的演出誌在必得。

丹姝不知道清娘的想法,隻是想起冷憶寒的警告,她敢保證,隻要外麵傳出哪個男子碰了她,冷憶寒很可能讓她掃地出門。

既然如此,今晚就徹底把後患解除吧!

她轉身進了房間,提筆開始描額頭上的花鈿,是一朵彼岸,也稱曼陀羅,開在黃泉邊,象征著死亡與危險。

夜幕降臨,京城華燈初上,真正的熱鬧才開始。

鬧春閣中早就人聲鼎沸,座無虛席,就連外麵的道路上也擠滿了人,隻想要見丹姝姑娘一麵。

誰能想到,幾年前丹書這個名字讓人膽戰心驚,孩童聞之可止哭鬧,活人見之剩白骨;今夕的丹姝可引得萬人空巷。

丹姝端坐在高台之上,懷中一隻黑貓匍匐在腿上,十指纖纖放在古樸的古箏之上,肅殺淩冽的曲調從指間傾瀉而下。

沉迷在美色中的人們被濃厚的殺意驚醒,額頭冒出冷汗。

“竟然是《十麵埋伏》!”

“煙花柳巷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十麵埋伏》,你莫不是聽錯了?”

“這首曲子極難,小人不才,在一年前的宮宴上有幸聽過,怎會有錯!丹姝姑娘的《十麵埋伏》殺氣更甚!”

丹姝沒有理會下麵的騷亂,她看到了清娘製止的眼神,手下動作未停,曲調漸漸急促,她想起了屍橫遍野的將軍府,血流成河的雨夜,尚未出世的弟弟,剪不斷理還亂的謎團。

一曲終了,四下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