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到一線曙光的女出納再一次被她的父母擊倒。
一個半月前,在淳化老家的父母見到了那位麵善的中年男人,並得到這位男人的承諾,如果去西安說服女兒聽從他們安排,不僅立即可以得到一筆錢,還且每月還有可觀的工資可拿。
聽到有錢可拿,原本還為女兒酒後被奸汙的消息而悲痛的他們立即打起了精神,再看對方將兩萬元現金放在炕桌上後,他們就徹底遺忘了悲痛,當即收拾行囊,跟隨人家到了西安。
要知道,在他們那兒當時最高的彩禮也不過六千元。
錢,是最好止痛藥。
錢,也是最好感情催化劑。
在照顧女兒期間,他們的關係是那樣的親密與融洽,即使用上一切形容親情美好的詞語,也都不為過。
可是,當那名男子聲明不再支付工資時,這一切都變了。
剛剛眼中還很溫柔漂亮女兒突然醜陋起來,對方的撒嬌也突然變成了無理取鬧,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更了成了一根毒刺,即紮得他們心痛,又讓他們感到恥辱。
於是他們立馬做出了打道回府的決定,這不僅僅是因為沒有那份工資,還因為依據他們當時的判斷,這個被別人搞大了肚子的女兒,再也不可以給他們帶來什麼利益。
將大肚子的女兒獨自扔在那幢別墅裏,他們沒有絲毫的憐愛。因為在他們看來,一個失去利用價值又給他們帶來恥辱女兒,不要也罷。
這,隻是他們在回去之前的想法。但是,一回到家裏,看著手裏多出的近十萬元的現金,做起繁重勞累又收入微薄的農活,他們又有些後悔了。
這些錢來的太容易了,也許從女兒身上還能壓榨一些出來。
正是出於這種考慮,在回家一周以後,他們再次忍受著暈車的折磨,來到了西安,並強行住進了紅霞的房子裏。
見識了紅霞父母的行徑,我與香香不再與他們見麵。
倒不是怕他們賴上我們,從頭到尾我們都是在為他們的女兒紅霞付出,不求任何回報,我們是怕紅霞夾在中間難受。
實際上,紅霞已經很難受了。因為他們父母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帶著她去法院,要求那名強奸犯給他們經濟賠償。
而她,此時因為身懷雙胞胎的原因,根本不可能東跑西顛。
一天上午,紅霞借口去做產前檢查,在醫院門的涼皮店裏約見了我。她向我表達了她心中的想法,並向我討要一個主意。
她不再想狀告任何人。
她想嫁給劉二狗,給自己一個名份,給腹中的胎兒一個完整的家。
她想脫離那“饞狼餓虎”般的父母,不想讓他們給自己未來的婚姻和家庭埋下隱患,更不想再做他們的搖錢樹。
而對紅霞堅定的眼神,我心中許多感慨。
有父母的不一定生活幸福,沒有父母的也不一定不幸。
我打小沒有父母,不知父愛為何物,母愛為何物,卻一直生活在愛的懷抱中,從來沒有感到孤獨,周圍的每一個人都給了我無私的愛。
眼前的女出納紅霞到是父母膝下長大,感受到卻是無情與冷漠。
“我該怎麼辦?軍峰叔,你說,我該怎麼辦呢?”紅霞眼巴巴地看我,粉嫩的臉上充滿了信任和渴望。
她的一聲“軍峰叔”,又將我叫得臉紅了。因為我又想起了那一次在賓館“以身試病”的情景,想起了那隻又白又大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