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022再遇(1 / 2)

丹姝摸不清楚冷憶寒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些時日也沒有往紀丞相他們那邊跑,怕一不小心被冷憶寒抓到狐狸尾巴。

近來京城好像也隨著秋闈的開始慢慢恢複了生機,尤其是一些書館,熱鬧非凡。

紀淩雲染疾身死,丹姝這花魁的名頭倒是沒受到多大的影響,丹姝此人更是因為房間傳聞更加炙手可熱,就連木清也跑來湊熱鬧。

“丹姝,之前你說的澄清謠言,依我看如今倒是沒什麼必要,紀公子沒了,你總要另外找一個靠山才是。先前指揮使大人不在京城管不上這謠言,如今他人回來了,也並未插手,可見並不排斥。”

她上前一步湊在丹姝的耳邊,小聲道:“你悄悄告訴清姐,這指揮使大人和你是不是真有什麼關係,那晚你們出去發生了什麼?”

丹姝無奈:“清姐覺得會發生什麼?我能活著回來就已經很不易,指揮使大人不追究,不過是覺得我就一個跳梁小醜,掀不起波瀾罷了,清姐與其思量這個,倒不如想想如果他知道了那晚跨火盆的事會如何。”

她不知道怎麼了,原本十分欣賞木清,如今愈看愈心塞。

木清果真不再說話了,隻是黑著臉出了門。

丹姝也懶得管,若是她再有一次背著她用冷憶寒當幌子,她並不介意加點料讓人起不來,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當一個惡人的好處。

不用虛與委蛇,隻需隨性自在。

徐溪今日又進宮去了,和他住同一間房的貢生名喚王生,是從南邊來的,和徐溪同舍之初也起了交好的念頭,可徐溪此人看著文質彬彬,眼中卻總帶著狠厲,讓人望而生畏。

王生想起昨夜裏看見的令牌,再看一眼對麵空蕩蕩的床鋪,顫了一下身子,他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徐溪拿著皇上的私令進宮,隔著簾子畢恭畢敬行禮:“皇上,辦妥了。”

“你親眼看見那幾人的屍體了嗎?”

徐溪的腰彎得更低:“看到了,身上已經長出屍斑,扔進了亂葬崗。”

“錦衣衛辦事,朕放心。”

徐溪不言,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警告。若真是放心,又何必讓他暗中監視。

“不日就是秋闈,你可準備好了?”裏麵的人說完,響起低低的咳嗽聲。

徐溪眼觀鼻鼻觀心:“已經準備妥當。”

“你於朕有救命之恩,還替朕辦事,自不會虧待了你去。”

“能為皇上辦事,是草民的榮幸。”

“行了,你下去吧!”

徐溪躬身離開,直至出了大殿才直起酸痛的腰,垂頭出了宮。

這就是他徐溪的大好人生,爹娘隻喜歡弟弟,那又何妨,不過一個病秧子,少吃一副藥就沒了命的藥罐子;街坊鄰居覺得他可憐,小小年紀就背負起整個家。

他恨極了他們,憑什麼可憐他,他是生來就要站在頂峰的人,誰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

還有那個玉麵鬼使,竟然給他下毒,想到這他按住自己的胸口,這個地方每日晨起和夜幕剛將領的時候都會有陣痛,讓人痛不欲生。要不是玉麵鬼使早早死了,他一定要讓這個人生不如死。

他也不想回客棧,一起同住的那個王生,總是怯怯地看著他,讓他想起那個萬惡的弟弟徐流。他好像永遠都不會錯,那雙眸子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清清亮亮的,不然半分俗世凡塵。

直到徐流死的前一夜,他知道了自己的病為什麼一直不好,那雙澄澈的眸子起了漣漪,驚恐萬狀,最後兩腳一蹬……歸西了!

很快就好了,等他坐上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就沒有人可以再瞧不起他,所有人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

他不知不覺就逛到了城東,這裏被人喚作溫柔鄉,實則不過是大片的青樓。

換做以前,他不喜歡這個地方,可今日不知怎的,看著那些個名門貴公子往那處走去,他也跟了上去。

這是一家裝扮極為雅致的花樓,和戲本子裏寫的袒胸露/乳,倚門賣笑不同,她們衣衫整齊笑意淺淺,甚是好看。

“把你們這最好的姑娘給我叫來。”

木清上下掃視這個年輕人,腰間沒有任何配飾,腳上是褪色的布鞋,應該是一介白衣,為了秋闈進京趕考。

這個時候本該找個姑娘搪塞過去,可一想到這些日子丹姝那小妮子給她甩的臉色,她心中就窩火:“我們樓裏最好的姑娘,那是公認的花魁丹姝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要的起的。”

若說先前還是存了和世家子弟較勁的心思,如今聽到這個名字,徐溪叫姑娘的心思瞬間烙在心頭,他黑了臉:“都是接客的,還分什麼高低貴賤,今日我還當真要看看這傳說中的丹姝姑娘是否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