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麼……”
一處偏僻巷口,倚著牆壁的謝恨荷尋聲望向某處天空,隻能遙遙看到兩道呼嘯著遠去的身影。
木青在麵對超凡階初期巔峰的劍修時,竟然尤有一戰之力!
作為曾教導過對方箭術的教官,謝恨荷本以為自己在那晚之後便不會再出現太大的情緒變化,結果竟然由同一個人帶來了兩次震驚。
“適逢亂世,也許這樣的人生來就是攪動風雲的主角。”
她捂著肩上傷口,吃痛地站起身,臉上帶著幾分釋然表情。
直到現在,她其實也沒搞清楚那晚最後的決定是對是錯,隻是她性格中有一點很好,就是她憑著本心做了選擇,便不會去做再回首嗟歎甚至後悔,那些都隻能徒增煩惱罷了。
“你竟然沒死?”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
謝恨荷支撐著身體已經走到這條巷道的盡頭,此時後背發麻,來不及多想,聚集全身所有力量到腰間,在左手取下長弓的瞬間直接擰轉了身形。
她直接以長弓上的弓弦掃向了身後發聲之人,這應激的一擊竟是在刹那間爆發出了不弱於一品的威力。
“咦?”
謝恨荷身後之人也沒想到,就憑她這個樣子發出這樣的攻擊,伸出兩個纖白手指,堪堪在這道攻擊掃向麵門之前捏住了弓弦。
蹦——
幾乎是刹那,弓弦蹦斷的聲音就在安靜的巷道內響起,快到謝恨荷連人都還沒完全轉過來。
這弓弦以特殊絲線纏就,拿尋常刀劍劈砍根本砍不斷,更別提此刻以高速掃來之時,其鋒利程度絕不下於世上任何一把寶劍。
但就在這女子兩個手指間,不過震顫一下就直接蹦斷了……
謝恨荷一顆心直往下墜,暗道今日出門行事沒看黃曆,真是關關難過,右手卻在瞬間取出了背後箭囊裏的唯一一隻箭。
這隻箭本事留個她自己的,能在死前放出來倒也不耐了,謝恨荷這樣想著,整個人轉身過來,真氣爆湧,便是一箭刺向了對方麵門。
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看清身後之人戴著一頂黑紗錐帽……
黑紗後的那張赤紅色麵具實在太過刺眼了,謝恨荷心路無奈苦澀至極,拿箭直刺的動作卻更快了一絲。
“討嫌。”
長箭的箭頭直接爆開,從中射出十幾根沾著青芒的細小鋼針,朱雀本來已經抓出去的一手一收再一推,體內真氣洶湧而出,巷道內的溫度驀然提高了幾分。
隻見那十幾根鋼針直接在這般如同烈火的真氣中融化得幹幹淨淨,沒有一絲半點的存在痕跡。
謝恨荷滿眼無奈和苦澀,她怎麼也想不到她一個親衛隊的隊員竟會惹得這種實力的存在親自出後,最後關頭已經是放棄抵抗的垂下手等死,卻聽到一旁又有一個女聲提醒道:“可以了。”
“哼!”
不過幾尺的距離,吞噬了十幾根鋼針的真氣幾乎是馬上就要將謝恨荷整個人包裹,卻見朱雀手上一會,那些真氣如臂指使,竟都回到了她的體內。
這種對真氣妙到毫顛的控製能力,讓親身體驗的謝恨荷無比確認來著身份,脫力地軟倒在地上也不說話。
有一雙女子之手,輕輕地放在謝恨荷肩頭,一股清亮的真氣平和地進入體內,她輕吟一聲,看著麵前這張臉,不由又是一愣,視線在巷中哪位女子身上來回移動,滿眼疑惑中忘了開口。
“你難道不是謝恨荷,我認錯人了?”
朱雀斜了謝恨荷一眼,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這一驚一乍的女人可真地是拚了命要弄死她。
謝恨荷染著殷紅血跡的嘴唇微微翕合,恍惚記起木青之前把她放下時,好像說過和隱穀的關係有所改善……隻是她現在又該如何自處?
朱雀見這女人就像丟了魂一樣,半天一句話也不說,幹脆將注意力放在遠處,斂眉偏頭,感受著從清溪河上遊那邊長掠而來的氣勢,眼裏閃過一絲躍躍一試的精光,“這人會不會是白豪,竟然有超凡階初期巔峰的威勢了。”
懷風花拿處一張絲巾,認真地揩掉謝恨荷嘴角血汙,見她臉上恍惚神色,心裏有些猜測,輕聲道:“你不用擔心,你的事情他跟我說過,現在知道你還活著的除了我和他,隻有朱雀一人。”
謝恨荷飄散的目光稍稍聚攏,看向朱雀。
朱雀感受到她含義清淺的目光後冷笑道:“想要脫離隱穀的人可不少,如果某一天有人來取你性命那也不會是我。”
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出手!
這是謝恨荷在聽到朱雀帶著一絲不屑的聲音後,最直觀的理解,她一顆心在一顆終於安定下來,甚至隱隱感覺出來這裏麵多半有木青的影響在其中,擠出一絲莫名笑容說道:“如此……便多謝朱雀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