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目光重現落回謝恨荷身上,微微點頭。
木青那臭小子之前在她麵前竟然隱瞞此事,多半是因為獨孤衛在那裏,想通了這一點,她整個人隱隱散發出的強勢氣勢稍稍收斂,抬起下頜說道:“你隊長向木青過問過你的事情,既然那小子說你已經死在他手上了,還是毀屍滅跡那種,那你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不要再出現了。”
巷道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遠處吹來的風兒沒來由地溫柔起來。
朱雀發現這兩人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偏著頭繼續保持著高手應有的高冷,冷冷地問道:“都這樣看我幹嘛?”
“你的立場好像出了問題……”
謝恨荷腹誹不已,倒是懷風花笑著說道:“我以前聽到你的傳聞都是說你處事直來直去……,今日才發現不是這樣。”
“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隻是別人眼中的我。”朱雀錐帽麵紗後還有一張麵具,此時的目光卻無比清澈。
遠處在之時爆發出一聲巨大的劍鳴,朱雀臉前黑紗飄動,一襲紅衣烈烈如火,掃了謝恨荷一眼,朝懷風花說到:“今日之事已經來不及向她問出始末,你帶她找個療傷的地方,我去看看情況。”
謝恨荷感受到進入體內的真氣中斷了一瞬,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朝兩人說道:“沒了始終追著我的那個劍修,我自己能走,不用管我。”
謝恨荷迎向懷風花頭來的抱歉目光,微微一笑,心裏卻多了一絲喟歎。
殘存在她傷口內的劍氣已經被消磨掉大半,謝恨荷後知後覺地發現,進入體內的真氣隱隱是另一個層次。
隱穀的四長老,萬花穀的穀主竟然突破了!
她不是重傷昏迷了嗎?
到底是這世事變化太快,還是我出了什麼問題?
就在謝恨荷兀自目光閃動困惑時,懷風花拿出一顆萬花丹,遞到她的麵前,笑著道:“他好像在朱雀城也有一些朋友,這些人可能還得謝教官多關心幾分。”
謝恨荷看著麵前的潔白丹丸,也不矯揉客氣,微微一笑便接過便吞下,一邊快速化開藥力,一邊點頭應承下來:“穀主大可放心,如果月杉她們出事,肯定是在我死掉之後。”
說完,謝恨荷便朝既定方向離去。
“那小子倒是有識人的好眼光,不如讓她加入我的朱雀小隊吧。”朱雀見謝恨荷就算扶牆也要自己離開的背影,難得生出了幾分真正的欣賞。
懷風花轉頭看向身旁,微微眯眼。
如今局勢緊迫,麵對謝恨荷的傷勢,她也隻能懷著歉意暫時中斷治療,恐怕也隻有身旁這女人還能一襲紅衣淡然而立,沒有半分參與者應有的認真姿態……
她抬頭望著清溪河的上遊,感受著那道氣息,微微眯眼說道:“你如果直接出手,那你們的那個計劃不是提前完成了嗎?”
朱雀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邊,兩人一路同行,朱雀已經確定懷風花這一次破境之後,靈覺跨越了一個很大的層次,已經發現了那疑似白豪的身影氣息。
她一邊朝木青離開的方向快速潛行,一邊朝勉強跟上她速度的懷風花說道:“今日這件事的因緣始末未清,如果那小子沒有性命危險,我是不會出手的。”
“你們這次計劃的最大目標不是白豪嗎?如果這道趕來的氣息真是他的話,為什麼不提前動手?”懷風花平淡問道。
朱雀有什麼就說什麼,也沒有多少隱瞞道:“因為直到我們離開前,他們關於白豪是殺還是不殺都還沒確定……”
懷風花聽到這裏心裏一沉,難怪之前在萬花穀聽寅一介紹朱雀城之行的計劃時,隻是說如何一步一步剪出白豪的羽翼,卻在最後涉及到白豪此人是語焉不詳,這裏麵恐怕就有隱穀那些參與議事之人的各種計較與考量。
朱雀感受到了懷風花的沉默,主動說道:“既然謝恨荷已經牽扯進來,想必今日之事與他脫離不了關係,你是想要我幫他對吧?”
“嗯,你也看出來了,他真正的實力也才超凡階初期。”
“也才?”朱雀的聲音難得拔高幾個調,流露出幾分真實情緒。
懷風花輕輕一笑,她與朱雀真正相識不過就是這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時間,但也明白了和對方這樣的人交流,有什麼直言就行。
朱雀的聲音在氣勁呼嘯中傳到懷風花的耳中,“如果你不跟我說那小子的身世,我是肯定不會出手的,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