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開門的竟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見到門口這麼多人,也是嚇了一跳,當看到為首的陳也時,連忙說道:“陳大人,您怎麼來啦。”
陳也擺了擺手:“我帶著縣裏的大人前來調查周亭長的死因,趕緊帶我們去現場看看。”
那女子驚訝了一下,看到陳也不耐煩的表情之後,這才有些不情願的把門打開。
梅遠見到後,眉角微動:“不知這位如何稱呼,我乃縣兵曹梅遠,我身邊的是縣捕頭鄭呈大人,特地前來調查你家大人身亡一事。”
那女子愣了一下,說道:“奴婢宋玲,是夫人身邊的丫鬟,現在周府也隻有夫人和小少爺兩人在了,周府上下的傭人在老爺死後,都散了。”
梅遠盯了這個叫宋玲的好一會兒,這才點點頭,隨著眾人進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梅遠總感覺眼前的這個侍女有些問題。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案發地點,案發地點竟然是在柴房!
柴房位於西廂房和倒座房之間,屬於倒座房最裏麵的一間,若不是有人帶路,誰會想到一個堂堂的亭長會在自家的柴房上吊!
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兩個多月,所以根本看不到案發當時的情景,梅遠對著鄭呈說道:“那就要多辛苦辛苦鄭捕頭了。”
鄭呈笑了笑,說道:“梅大人放心,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了。”
隨後,鄭呈問陳也:“當時的情景,你還記得嗎?”
陳也思索了一下,說道:“當時,周大人就懸在這房梁之上,當時吊著的繩子被解下來送到亭裏了,至於周大人的屍體,也早已入土為安。”
鄭呈讓手底下的捕快去房中搜證 同時問道:“當時房中有什麼其他東西?”
陳也說道:“一個凳子,幾捆幹柴,好像沒有其他的了。”
鄭呈說道:“陳亭佐,能把繩子和凳子找來嗎,若是能找幾捆柴火就更好了。”
陳也沒有辦法,隻得去找這幾樣東西。此時的柴房早已無人打掃,空置多時。想要找兩個月前的線索,可以說是非常困難。
等陳也將東西找來的時候,鄭呈可以說是幾乎一無所獲,至於為什麼是幾乎,因為在房梁頂上發現了好幾處繩子摩擦留下的痕跡。
東西到了之後,鄭呈便開始著手布置現場,結果發現一個令在場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的事情,那就是周陰不是死於自殺。
因為房梁到地麵的高度比繩子、凳子以及死者周陰加起來還長,所以這是一起謀殺案!
周陰再怎麼說,也是朝廷官員,謀殺朝廷官員,可不是小事!
梅遠一直盯著眾人看著,沒有說話,鄭呈的判斷自然要比自己厲害,既然他認為是謀殺,那基本可以斷定就是謀殺了。
可是,誰會謀殺一個亭長呢?是前麵出現的黃巾軍餘孽?還是周陰後麵見到的三老劉平?他們的動機是什麼呢?
確認是謀殺之後,鄭呈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而一旁的陳也也早已黑了臉。
梅遠打破凝滯的局麵,說道:“既然是謀殺,那麼先上報縣裏吧,至於凶手 自然也要抓捕歸案,這事情鄭捕頭應該比我熟悉,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鄭呈此時也是有苦難言,謀殺亭長在這昌國縣不是小事,若是新來的縣令執意要查,自然會得罪這幕後黑手。
關鍵現在這幕後黑手是誰,現在誰都說不準,若是黃巾賊寇這些也就算了,若是在縣城裏……
鄭呈為人圓滑,自然不想隨便得罪人,但是看到梅遠那說深邃的眼神和手中的鐵棍,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這讓梅遠有些懵,這家夥怎麼腿抖了?
很快,鄭呈就擺正了位置,說道:“梅大人,不如問問這周陰在這裏的口碑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私人恩怨。”
梅遠點了點頭,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所以什麼方法都要實驗一下,便同意了鄭呈的做法。
陳也說道:“周亭長算是地地道道的江亭人,平時與人和善,百姓對周亭長也算愛戴,就算有什麼不滿,也不至於殺人啊。”
陳也的話,讓梅遠和鄭呈兩人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若真如陳也所說,完全沒有動機啊,難不成這劉平真有問題?
梅遠和鄭呈自然不敢妄下評論,於是便又在亭中隨即問了幾個百姓,所得到的答案和陳也幾乎一模一樣。
這讓兩人陷入了沉思,若是如此,究竟是誰如此心狠,竟然會殺了亭長周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