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三言兩語,便將這件事定了下來。
梅遠想了想,說道:“這周陰被其妻子殺死,家中尚餘一個七歲的孩子周雲,我怕他一人在家無人照顧,便將他帶了過來。”
白江有些詫異的看了梅遠一眼,這麼細心,看來在自己的熏陶下,還是改變了不少啊。
白江點點頭說道:“是啊,想必此時心中也有些難受啊,自己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換做是任何人,都會難過傷心吧。”
梅遠沉默,這個事情不好說,也說不好。白江問道:“你把這孩子帶到什麼地方了?”
梅遠說道:“就在縣衙門口,等著呢。”
白江點點頭:“行吧,帶他進來見見。”
不一會兒,周雲有些怯懦的走了進來,進來後,臆想中的大漢並沒有看到,隻看到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坐在上麵。
那少年問道:“你就是周雲?”
在下麵站著的周雲,聽著這個還算悅耳的聲音,感到一絲暖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我就是。”
坐在上首的白江,看著這個有些迷迷糊糊的孩子,輕聲細語的問道:“你可知道你母親夥同侍女宋玲,殺了你的父親?”
周雲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白江問出這個問題,就感覺自己是一個魔鬼,他繼續問道:“你母親殺了人,要判死刑的,你知道麼?你希望她死麼?”
周雲這次打了個冷顫,好像還有些害怕,說道:“知道,她為什麼要殺父親啊 ,我也不希望她死啊。”
看著一臉茫然無措的周雲,白江也是有些不忍心,對著梅遠說道:“安鵬啊,這周雲既然是你帶回來的,就交給你了啊,好好帶著,別光交什麼武藝,也讀些書。”
一旁的梅遠撓了撓腦袋,好嘛,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隻能答應下來。
白江想了想說道:“最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了,正好監獄裏有幾個之前黃巾軍的種子,你看看能不能用,能用就留著,不能用就讓他們去修房子。”
白江頓了頓又說道:“哦,修房子你盯著點,我這邊沒多少人,用的都是囚犯,你去以防萬一。”
梅遠點了點頭,這些都不算什麼大事,就是周雲這孩子讓他有些頭疼便是了。
隨著梅遠回到昌國縣,不僅是擒虎將軍的名號傳了出去,傳出去的還有梅遠收了一個叫周雲的義子。先是昌國縣境內,然後是齊國,慢慢向周圍郡國傳去。
兩天以後,白江開始著手審理周陰被殺一案,周陰畢竟是亭長,哪怕是橋羽那邊也比較關注。
白江先提審的陳也,陳也也沒有想到新來的縣令會這麼年輕,所以想要糊弄過去,可惜他遇到的是白江,不過是幾句話,陳也便啞口無言。
白江一拍驚堂木:“大膽陳也,身為朝廷官員,自身不夠檢點,竟然與上司妻子有染,同時對上司報有殺心,自是不能寬恕,當革職下獄,等待發落。”
白江劈頭蓋臉訓斥完陳也之後,讓人將其帶下,將侍女宋玲押了上來。
等宋玲被押上來後,白江並沒有睬她,而是把供詞看了一遍,裝模做樣的說道:“你就是宋玲?”
那宋玲不知道白江什麼意思,隻能點了點頭,白江輕哼了一聲:“小小侍女,膽大包天,要不要給你看看陳也供詞,你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
宋玲說到底隻是一個丫鬟,哪裏經受的住如此驚嚇,同時聯想到那天陳也要殺了自己,也不疑有他,連忙哭著說道:“老爺開恩啊,饒命啊老爺。”
白江一拍驚堂木,說道:“將你們的罪行一一說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是和這供詞有所出入,後果自負!”
“是是是。”宋玲頭像搗蒜一般說道,很快宋玲便將罪行交代的一幹二淨。
原來周宋氏早就對周陰不滿,反而覺得年輕不少的陳也更符合自己的胃口,周陰之前有個管家,撞見了兩人的好事,結果就被陳也設計殺死。
白江挑了挑眉,本來還沒有好借口拿下陳也,沒想到又牽扯出一樁命案。隻是這件事情被陳也和周宋氏以意外搪塞過去罷了。
聽完宋玲的供述,白江點了點頭,示意主簿陳依將口供給自己看過之後,讓宋玲簽字畫押。
最後才是重頭戲,白江讓人從獄中將周宋氏押了出來。
此時的周宋氏兩眼無神,嘴唇幹裂,一副漠然置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