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一步,死!”冷麵虛丹抱劍而立,冷冷掃過眾人,漠然道:“這麼長時間都等了,不急在這麼一會吧?”
險些被削掉半截手掌的築基修士雙眼赤紅,若沒有同伴拉住,就要與這人掰命。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何道人撤去禁製,笑吟吟站在眾人麵前,手裏捏著一小疊符籙,“大功告成!”
看手裏符籙厚度不過四五十張,顯然多出來的都被他貪下了。
“破陣吧!”盡管有些不喜,幾位虛丹修士選擇性的無視了這一點,開口催促道。
淡笑著驅動符籙,以極為詭異的路線飛出,悄然貼合在李衡陣壁之上,黯淡紅芒若隱若現。
“成了!”何道人萬分欣喜,扭頭對幾名虛丹修士笑道:“請諸位準備好,這邊陣法一旦破了,那多寶宗少年那邊也得快速出手,否則保不齊那小子有遁逃之法。”
眾人點頭,那是自然,否則他們何苦在此耗上這許久光陰。
各自處於陣法最中央的兩個家夥,一個在瘋狂吐血,一個沉浸在神紋體悟之中,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陳聖與盧素走到一座湖泊前,麵麵相覷,湖心小島上站著一位老熟人。
顧涼轉身,一見到陳聖便高聲喊道:“陳兄,快過來!”
盧素滿臉錯愕,陳聖愣了愣神,將信將疑飛躍湖泊,拄劍立在顧涼身前。
顧涼眼神落在懷中山秀身上,嘖嘖道:“這可是好東西,陳兄果然福緣深厚。”
陳聖懶得多費口舌,沒好氣道:“有話直說。”
無奈攤手,顧涼苦笑道:“我隻是好心在此,想告訴你那位姑娘的下落。”
“哪位姑娘?”陳聖脫口而後,隨後眼神驟然冷厲,寒聲喝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顧涼微笑,“也沒什麼,隻是將她送給了一位老前輩,同為精怪一脈,想必那位有著金丹修為的前輩,一定會將她照顧的很好。”
盧素臉色鐵青,飛劍激射而出,懸停在顧涼麵前,語氣森然道:“她在哪?”
“盧前輩,怎麼不刺下去,幹淨利落的取了我的性命,才不失你劍修的身份。”顧涼嘴角淺笑,譏諷道。
陳聖拍了拍暴怒的盧素,淡笑道:“別理他,他特意等在此處可不是為了氣你我,他自己會說的。”
“陳兄果然了解我。”顧涼笑容燦爛,笑吟吟道:“此處往北三十裏,有一座大澤,水澤底下有一隻天生水魅,那姑娘如今想必已經到了他手中。”
“陳兄不抓緊趕過去,隻怕一切就都晚咯。”說完,那道血色人影爆開,化為一片血汙落入湖中。
“看來那妖獸暴亂也是他做的。”盧素低著頭,驀然問道:“你去還是我去?”
陳聖扭頭,理所當然道:“自然是我去,你不是打定了心思要做個惡人,豈能破壞了你的形象?”
盧素哈哈大笑,將仙劍交給陳聖,語氣沉重道:“在本源地與水族戰鬥絕非易事,這仙劍我已經祭練過,你拿去防身。”
陳聖婉拒,伸手捶打胸膛,猶如神鼓震耳,體內血液湧動發出巨響,二者相合,足見肉身強大。
“不愧是開山之人,真是令人眼熱。”盧素語氣酸酸的,頗為幽怨。
陳聖腳掌重重一跺,身形拔高直接越過整片百餘丈,驚起林中飛鳥。
無奈拍了拍手掌,盧素苦哈哈抱起地上的山秀,自怨自艾:“走吧,去看看咱們那個不爭氣的李師弟吧。”
眾人消失後,湖心小島上顧涼現出身形,手中血刃化去,方才若是盧素與陳聖聯袂而去,他不介意出手偷襲,而後對那兩位無聲無息間陷入包圍的少年下死手。
………
洗劍石壁之下,少年劉金丹故技重施,將李衡從體悟中強行拉出。
“我說李兄,你也看了不少時日了,可看出什麼名堂?”劉金丹輕笑,身為多寶宗弟子,他對符籙一道也有所涉獵。
鮮少為人所知的是,多寶宗內留存有一卷上古神文寫就的秘術,數千年來從未有人參透其中意思,一個字都沒有!
因此來到這座石壁下,劉金丹對那神文半點嗤之以鼻,反倒是對刻著它的石壁頗感興趣。
李衡緩緩搖頭,皺眉道:“似乎有些感悟,但我也說不透事好還是壞。”
劉金丹抿嘴,毫不客氣道:“李兄,少吹幾頭牛不會死的。”
李衡搖頭苦笑,對這少年心性有了新的認識,若是此時坐在這裏的是族中某位前輩術士,聽了這話隻怕當場就得跟劉金丹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