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繼續體悟之際,李衡神色微變,一杆牽動心神的陣旗似乎起了變化。
“動手!”何道人爆喝,麵色陰沉從袖子裏掏出為了保險起見留存的破陣符。
幾位虛丹修士動作極快,身子飛掠到劉金丹麵前,皆催動著最強殺招。
少年劉金丹咧嘴而笑,自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隨手丟出,隨後看著幾個傻眼的虛丹修士,嗤笑道:“井底之蛙,也不看看我是誰家的弟子。”
“何道兄,這就是你說的輕易可破?”被反震之力傷得不輕的幾位虛丹修士獰聲喝道。
剛破除了李衡陣法的何道人急忙趕來,呆呆地看了許久,磕磕巴巴道:“這他娘的搖光陣!”
劉金丹豎起大拇指,半稱讚半譏諷道:“這位道友好眼力,想必破陣的本領也不弱吧?”
“怎麼回事?”
何道人神色陰沉,“這搖光陣乃是一門極為強大的護身陣法,以這小子布下的程度,沒有金丹中後期的修為根本傷不到它分毫。”
另一邊已經衝到李衡身前幾步的修士們頓住,怒罵道:“姓何的,你開什麼玩笑?”
十餘修士皆眼蘊殺機,恨不得將那道袍青年生吞活剝。
“諸位息怒,你們先將那小子製住,再容我想想破局之法。”何姓道人滿頭大汗,因為即便是那位親近於他的虛丹修士眼中都是冒出了一絲殺機。
劉金丹聽完大笑,衝著李衡打趣道:“李兄,這可怎麼辦,他們這麼多虛丹修士,你能應付得了嗎?”
李衡翻了個白眼,伸手貼了一張符籙在胸口,身子升騰而起,最終懸浮在劉金丹頭頂。
這下輪到少年罵娘了,“你大爺的李衡,從我頭上滾開。”
李衡咧嘴,“就不。”
少年臉色一垮,沒好氣道:“不滾歸不滾,可不興拉屎拉尿啊,否則等我出去了饒不了你。”
劉金丹神色鬱鬱,在何道人鐵青的神色中又掏出一枚玉佩,兩道搖光陣,一大一小將劉金丹籠罩其中。
“這樣就算你拉屎拉尿也被擋下了。”少年心情終於好了些,繼續驅使金甲人,辛勤勞作。
一群人看看天上的李衡,又看看陣法保護著的劉金丹,咬牙切齒。
何道人恨恨道:“等!我就不信他的符籙能堅持多久。”隨後盤膝參悟破解搖光陣。
時間悠悠流轉,眾人盯著李衡,絕望的發現每一次符籙效力耗盡前最後一刻,那個滿臉淡漠的小子,就會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嶄新的。
這種有了希望又絕望的感受,令各宗傑出弟子們頗受煎熬。
終於,一個修士忍不住了,打斷何道人思考,“破除這搖光陣需要多少空白符籙,我可以拿出一百張。”
另外幾個虛丹修士也上前,紛紛露出家底,很快便被推到了近千符籙的數目。
何道人滿臉苦笑,澀聲道:“以我目前境界繪製出來的破陣符,無法對搖光陣起效。”
心中哀嚎不已,這可都是靈石啊,近千中品符籙,能夠貪墨下三成,都足以讓他笑得合不攏嘴了。
“那你那法寶呢?是否可破?”說話那人眯著眼眸,手掌悄然攀上劍柄,隻要眼前這個貪心極重的道人敢說一個不字,就要以他的命來向兩個少年賠罪。
“可以的可以的……”何道人悻悻然,悄悄拭去額上汗珠,自乾坤囊中取出那件法寶。
名為破陣舟,乃是師門一件重寶的仿製品,以海量靈石驅動也可以發揮出真品一成威力,破一個小小的搖光陣足以。
訕訕搓動手掌,何道人幾乎哀求道:“這寶貝消耗極大,還請各位道友多少出點,別讓小弟一個人擔。”
幾個虛丹修士似笑非笑,故技重施,象征性的從懷中取出少許靈石,而後將目光落在眾多築基修士身上。
“姓何的,你老實說,這寶貝需要消耗多少靈石,敢多說一顆靈石我們幾人要了你的命!”幾個築基修士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厲聲嗬斥道。
惹不起虛丹,難道還惹不起你一個隻有築基的術士,至於會否挑起宗門恩怨,沒有人在乎。
一個術士宗門,實力再強也強不過純正的修士宗門,更何況此處站著的都是修行界中實力強勁的宗派。
何道人縮著脖子,咬牙回道:“五百中品靈石。”
隨後掃過桌上僅有的三十幾顆中品靈石,神色鬱鬱。
築基修士們冷著臉補滿,幾個人一起拿著劍,親眼看著何道人一顆不少的投入破陣舟內,尤不肯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