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盧大管事話音都還未落下,兩座擂台便有了異動。
空中那位仙子雙手一攏,所有在擂台之上的人便都感到一股詭異波動,下一瞬間陳聖幾人便被強行挪移開,兩座擂台逐漸消融接近。
“在場之人,每擊敗一人便能夠累積一點積分,而這積分,可以在進入仙池之後,換算為一點親和度。”
仙子清冷的聲音響起過後,滿場寂靜,幾乎落針可聞。
幾息之後,所有人都眼神熾熱,能留存到現在的,都不是什麼蠢人,自然能聽出這話中的意思。
在這等實實在在的好處麵前,兩位牽頭人的口頭承諾不堪一擊,幾乎同時,兩個聯盟中便有人飛掠而出。
此事在擂台之上,人盡皆敵。
饒是盧大管事的散漫性子,也被仙子的這一手驚掉了下巴,木然扭過頭,看見憋笑的接引使,沒好氣道:“這仙子未免也太孩童心性了吧?”
先前隨口承諾可能增加十人之位,已不算小事,須知當初正邪兩道打得不可開交,最終也不過是各自掙得十個位置。
如今又輕飄飄許下諾言,那積分可大可小,盧素不用想也知道是仙池精華所在,是真正的好東西,就這麼隨意給出八份?
盧大管事感覺腦袋嗡嗡的,覺得這仙子未免也太兒戲了些。
老人倒是滿臉淡然,數千年來那妮子隻露過幾次麵,但每次露麵必有出乎意料的行為。
對此,老人認為是那位仙子打發時間,玩樂的一種方式。
擂台突然變得極小,正邪兩道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二十八人,此刻目光四盼,生怕被某位躲藏極好的家夥給宰了。
陳聖一行倒還好,陰世已經悄悄摸了過來,就站在一臉調笑的劉金丹身旁,剩下幾人也是滿臉肅容,不敢有其他想法。
未必敵得過陳聖是一個緣故,再者就是三人都不是那種願意用他人性命,來換取大道多走上那麼幾步的人,更何況還有一位李衡,已經悄然與陳聖站在同一陣線上。
青衣文士與那呂如意達成了口頭上的協定,約定共同抗敵,但若是有誰出手,那另一人便可自行離去。
與旁人不同,他們知道其中更多內情,不會被那點大道吸引。
劉金丹指著一個指間纏著銀絲的家夥,若非這件法寶出自多寶宗,隻怕他也未必能夠認出這人,“鳴玉宗的弟子,手上的是纏龍絲,可以破開靈氣真元防禦。”
而後又指著接下來幾人,一一說出法寶及出身。
幾人點頭,明白劉金丹的意思,在瞥見陳聖點頭後,各自踏出一步,朗笑道:“八份機緣,諸位就不眼熱?”
率先出手的是邪道之人,正是那位鬼修顏盞,雙手白骨短劍劃空而出,尋上了一位小宗門傑出弟子,鬼影緊隨其後。
二人交手數計,那位正道弟子有些不敵,忽然瞥了眼身後,露出獰笑。
道道殘影一閃而逝,那人很快便來到了青衣文士麵前。
呂如意淺笑,“看來是要找你擋災啊。”
文士抬手摸了摸下巴,狐疑道:“我看上去很強?”
女子搖頭,端詳他許久,才道:“看著比較好說話。”
青衣抬袖,恍然大悟,而後放手出劍,翠竹劍器閃電飛出,逼得逃來之人不得不抽身後退,結果給顏盞一劍穿胸而過。
白骨短劍頃刻間吞噬那人全部血氣,顏盞這才收劍拱手,笑道:“多謝兄台出手。”
稱兄台而非道友,其中大有講究。
青衣文士淡笑擺手,示意不必謝,隨後拄劍而立,沉聲道:“諸位道友,上了這擂台便生死自負,再有下次,裴某會直接殺人。”
“姓裴?”陳聖心神微動,沒來由想起那位藏月山守門人,抱劍的裴斐。
隻不過一刹那,這個念頭就被陳聖揮去,麵前此人無論麵相氣息,都與裴斐相差甚遠。
青衣文士顯然是注意到陳聖的異樣,於是衝著他笑了笑,傳音道:“陳道友,能否庇佑小弟一二?”
陳聖啞然,以心聲回道:“隻怕我這顆小樹,沒有那麼大的陰涼。”
文士搖頭苦笑,倒也沒再繼續強求,倒是看見身旁呂如意有了動作。
呂如意提著仙器長劍,就這麼走到一人麵前,劍尖點指那人,冷聲道:“自己站出來受死。”
劍的那一頭,顧涼黑著一張臉走出來,從察覺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起,他就在刻意隱藏,隻可惜邪道人少,早早就分出了十人,那麼偌大一個擂台,能躲到哪裏去?
“我仙宗聖子就是被你給算計了?”呂如意皺著眉頭,她早有耳聞大羅宗少主是個修邪道的,未那一身藏不住的黏稠血腥氣,委實讓人不喜。
顧涼搖頭,滿臉無辜道:“你仙宗聖子明明是死在他手中,與我有何幹係?”
手指的盡頭,恰好是無奈攤手的陳聖,不管怎樣,呂遺風是他親手錘殺的,這是個繞不過的坎,沒人戳破他與呂如意還能裝裝傻,可現在嘛......嗬嗬。
到了此時,之前那些頤指氣使的聯盟之人才回過味了,陳聖連仙宗聖子都敢殺,那會將他們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