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10點,可一直等到宿舍熄燈斷電,於新蘭還是沒回來。
消息不回,人也逮不到,蘇湘禮拿她沒辦法,這姐們住校住了個寂寞。
好在鬱蘭洲顯然沒有想象中那麼閑,第二天的飯局因為臨時有事沒有兌現,改簽到了周六。
蘇湘禮有備而來,提前預定了一家比較正宗的川菜館,點上幾個辣度五顆星的招牌菜,外加牛奶果汁,完美。
鬱蘭洲沒有機會發表意見,到了點隻看了一眼菜單,說,“加兩個青菜,還要個三鮮菌王湯。”
他模樣長得清雋俊美,膚色白皙五官精致,恰到好處的短發遮住了過於淩厲的眉峰,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加上一眼就看出的昂貴衣著,氣質實在絕倫。
和一眾接地氣的吃瓜群眾簡直天差地別。菜館的小服務員站在一邊愣是盯了他好幾秒才回神,“好……好的,您稍等。”
穿著小腳褲大棉服的蘇湘禮隻當做沒看見,“這家味道還不錯。”
“嗯。”鬱蘭洲微微笑道。
室內開了空調,蘇湘禮磨磨蹭蹭的拖了外衣搭在凳子上,環顧四周。
這家川菜館是附近生意最好的,口味一流但是格局比較隨意。高峰期吃飯的人特別多,大部分都是成群結隊三五個,開放式的大廳坐著十幾桌,每個位置之間隻隔了條過道,周圍熱熱鬧鬧的跟吃席似得。
這種環境下,要還能產生別樣的旖旎出來,蘇湘禮算他厲害。
鬱蘭洲內心失笑,他並不是能吃辣的人,印象中對麵的小姑娘也好清淡多一點,興許是這幾年長進了,已經學會不動聲色打發人。
“不要客氣,不夠再點。”
菜上的很快,蘇湘禮專門招呼鬱蘭洲吃川香烤魚,那個是特辣菜,鬱蘭洲嚐了幾口,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吃水煮白菜。
“過兩天我可能要回一趟禹城。”
一塊魚肉剛下嘴,冷不丁聽到鬱蘭洲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蘇湘禮差點嗆著,辣味衝上鼻喉,她重重的咳了兩聲,感覺眼淚都要出來了。
鬱蘭洲盛了碗湯放在她的左手邊,蘇湘禮目光從修長白皙的手指上移至他清雋俊美的臉上:“你剛說什麼?”
“禹城,還記得嗎?”鬱蘭洲臉色依舊溫和,隻是一雙眼沉如墨,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看。
蘇湘禮漸漸感覺到渾身不適,幹笑兩聲,說:“怎麼可能沒印象……畢竟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實際上,對她來說初中轉學之前的經曆除了個別小夥伴,其他基本都是中二時期不堪回首的黑曆史,連帶著承載記憶的禹城也被殃及,早早丟棄在不知名的角落裏。
其實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鬱蘭洲非常識相,提了一句就不在開口。
菜上齊後,對麵桌上的手機就開始響,蘇湘禮瞧見鬱蘭洲看兩眼便掛斷了,然而沒隔幾秒,電話又響了起來。
蘇湘禮稍微有點近視,瞧的不是特別清楚,隱隱約約覺得一個“蘇”字,和她本姓一樣。
鬱蘭洲當著她的麵直接把手機關機,抬眸笑道,“抱歉,事情太多了,吃飯的時候也沒個清靜。”
解釋顯得欲蓋彌彰,但蘇湘禮並不在意,因為這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是我占用了你的時間。”假模假樣的打官腔。
蘇湘禮端了湯遮住臉,正打算小飲一口,可湯碗剛遞到唇邊,冷不防的後背突然受力,伴隨著身後的叫聲,蘇湘禮身體不受控製前傾。
“小心!”
湯水打濕了衣襟,空氣中彌漫起濃鬱的鮮味,蘇湘禮一口氣提到胸口。
“對不起啊,剛剛人有點多沒注意就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