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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不大,滿臉瞎話,個子不高,水平不低……賊頭賊腦的許克東讓餘罪能想到監獄裏遇到了瓜娃子,就這副爹不親娘不喜的得性,那是少小離家,缺少關愛的緣故,遊離的眼神,時刻準備著防備的表情,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環境造成的。
動機、誘因、心理傾向、犯罪目標選擇等等,這些曾經犯罪學上很深奧的理論,餘罪經羊城一獄,仿佛是理論聯係實踐一般,世事洞明了,畢竟那裏是全國人渣的聚集地,太有代表性了。他翻著報紙,在找著一則連他也不太相信的小道娛樂消息,不時地瞥眼瞧著這個小人渣,恍惚間似乎有一種親切感在內。他想起了那個傻乎乎的瓜娃。怎麼看也傻,可他狡黯的地方,你根本想像不到。
馬鵬被餘罪叫進來了,扮著黑臉站著,兩位預審和隊長守著門,不一會兒,餘罪攆人似的叫著:“出去,出去,我和小兄弟談談。”
孫天鳴開門讓預審員出去了,他沒走,實在好奇太甚。就見餘罪笑吟吟地拿著一份報紙折著,露著那則花邊新聞,舉到嫌疑人眼前,客氣地道:“看看這則消息,你信不?”
嫌疑人愣了,看著那則短消息,說是某地有位男子醉酒,調皮的女友嫌他慢待自己了,於是幹了件啼笑皆非的事,把皮筋綁在男友的小JJ上,結果酒醉醒後男友不適,去醫院檢查……出大事咧,小**血管壞死,要切除了。
嫌疑人噗聲笑了,笑了幾聲道著:“不是吧,還有這種傻逼?那男的慘了。”
“你不相信有這種事?”餘罪問,這孩子真不大,一笑挺童真的。
“不信,瞎編的,所有報紙都是用來擦屁股,就不可能是真話。”嫌疑人不屑地道。
“嗬嗬,你今天就剛才這句是真話。”餘罪笑了,不過驀地變臉了,翻臉道:“不信啊,那就好。老二,把他銬好,加上銬子。”
馬鵬要了孫隊個銬子,按餘罪的指揮,臂反銬、腿銬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那年紀尚輕的嫌疑人一陣哆嗦,不知道要上什麼手段,不住地哀求著:“大哥,別打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打我,我也不知道呀。”
“警察怎麼可能打人,滿嘴胡言,一看就天天說瞎話,你這是病,得治,對不對。”餘罪背著手,教育的口吻道,嫌疑人聽傻了,眼巴巴地看著餘罪,不知道這個惡警要怎麼治他。答案立見分曉,餘罪手一亮,指圈上繞著東西,那嫌疑人一激靈,嚇壞了。
皮筋,這瞬間讓他聯係到了剛才看到的新聞,一下子成了他最恐懼的想法。
“反正你也不說實話,我們拿你也沒辦法,這樣吧,我也把皮筋繃到你**上,明兒到天黑再放你。”餘罪道,說著上來了。嫌疑人驚恐地往後躲,不過椅子動不了,銬子被拉得叮當做響,他聲嘶力遏地喊著:“你們敢?我要告你們。”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這事,你說出去誰信?”餘罪奸笑著,湊得更近了。
“你敢?”嫌疑人急了。
“他馬滴,還有警察不敢幹的事,笑話。整死你老子都不用賠命。”餘罪捋著袖子,要動手了。
“別別,大哥,你繞了我吧,那有這樣整人的?我服了您了,還不成。”嫌疑人換了口吻哀求著。
“服有個屁用,老子閑得蛋疼,就想整整你。”餘罪惡相外露,拉扯上嫌疑人褲子了。
嫌疑人使勁掙紮,大嚷著救命,不料餘罪更黑,大聲叫著關監控,關燈,馬鵬也在助紂為虐了,摁著嫌疑人。嫌疑人喘著大氣,看著餘罪,硬的軟的哀求都不奏效,現在愈覺得眼前的人恐懼了,那人一點也不像嚇唬的樣子,反而很享受這事似的,拽了他的腰帶著,奸笑著道:“一會兒告訴我感覺啊,下回我再這招,好告訴其他人。”
說著,解開褲扣子了,那嫌疑人急得幾乎快哭了,在餘罪撐開皮筋的一刹那,他高喊著:“關燈。”
馬鵬立馬關燈,一黑,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哭嚎著道:“大哥,別呀,我說還不行呀,我就偷了幾個錢包,你們別害我呀。”
嘭聲,燈亮了,餘罪壞壞地笑著,像曾經逗瓜娃子那樣,手裏繃著皮筋問著:“你確定要交待偷錢包的事?不過要說瞎話,小**還是不保啊。老子可是有點變態,就愛玩這個。”
餘罪臉上的表情變幻著,一會壞笑、一會猙獰,把嫌疑人嚇得六神無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叫進來了預審員,餘罪把皮筋就放在預審桌前,示意著開問,哎喲,這娃給嚇得,抹一把淚,交待一件;抹一把鼻涕,又交待一件;看看皮筋,又交待了好幾件;交待速度快得,連預審手寫也趕不上了。
很快,時間兩分零四十秒,不到一半,全線崩潰。
孫天鳴出來了,馬鵬也悄悄退出來了,兩人都看著站在預審桌邊上,無聲威脅著的餘罪,孫天鳴凜然收回了眼神,想說句什麼,卻無語了,馬鵬接著他的話茬問:“你是不是想說,這人怎麼會是警察?”
“你確定,他是警校畢業的?”孫天鳴愕然地問,一般警校生出來,沒有三年兩年,根本適應不了刑警有時候很不人道的警務工作,像餘罪這種直接就不像人的,當屬罕見。
“千真萬確,剛拿上畢業證幾個月。怎麼,孫隊有什麼想法?”馬鵬笑著道。孫天鳴愕然道著:“據我所知,警校的教育水平沒有這麼高吧?”
“確實沒有,不過他自身條件比較好一點。”馬鵬試圖嚴肅地說這句話,不過他說出口,又覺得是個笑話。
孫隊震驚了,無語了,這樣的人才,他還真想攬為己用,不過又覺得不太敢用。林宇婧卻是好奇地問,怎麼就問下來,馬鵬和孫天鳴誰也不好意思說,尷尬地道著:“你問他吧。”
孫隊走了,覺得輸得不冤。可人家這麼快審下來,又覺得有點冤,不管冤不冤,車是不好意思要回來了。
林宇婧和馬鵬在門口等著,馬鵬架不住林宇婧的逼問,把經過草草說了,聽得林宇婧麵紅耳赤,紅著臉啐道:“這個壞種,這麼惡心的辦法也想得出來,你也不攔著。”
“我還沒來得及攔,嫌疑人就撂了。早知道這辦法這麼快,我都用了。這貨在監獄裏呆了幾天,本事長得真不少,你還別說,不比咱們禁毒上那些什麼審訊專家差呀。”馬鵬呲笑著道。林宇婧啐了句,不理會他了。
不多會,餘罪出來了,得意洋洋地奸笑著對馬鵬道:“老二你服了吧,告訴你了,少年人好色、老年人守財,在這上麵整他,絕對一整一個準,你都不信……嗬嗬,你猜這家夥從多大上就開始偷了,十三,到現在工齡都快五年了。還未滿十八歲呢。”
馬鵬笑著,不過沒回話,抬頭示意著餘罪的身後,另一側,林宇婧就那麼麵無表情地看著,像在審視餘罪,餘罪一整臉色,不笑了,咳了聲,剛要說句場麵話,不料馬鵬出壞了,小聲道:“你不用裝了,我告訴她了。”
“啊?”餘罪氣壞了,回頭要揪馬鵬,不過以馬鵬有防備的身手可不容易抓住了,他一閃身,快步奔著去孫隊的辦公室了,留下餘罪有點尷尬地看著林宇婧,像做了錯事一般,囁喃了幾次,笑著小聲道:“我…我就嚇唬嚇唬他,沒準備真幹那事。生打生他不了解情況,一下子被嚇住了。”
板著臉的林宇婧驀地笑了,燦爛笑容一現,餘罪也嘿嘿笑了,卻不料林宇婧也來了個變臉,斥了句:“你咋這麼缺德?”
“也不是很缺吧,又沒真幹。”餘罪小心翼翼地道,林宇婧卻是給了一個不入眼的眼神,甩著長發走了,下樓去了,哎喲,把餘罪失落得呀,難道職場得意,情場就注定失意嗎,走到孫隊長辦公室前,看到馬鵬,他又怒氣衝衝揪著人要質問,馬鵬呲笑著,兩個閃避動作,滑如遊魚地跑了。
餘罪進了孫天鳴的辦公室,大孫這會兒心服口服了,擺著手道:“啥也甭說了,開走。有這本事,支隊長也得給你配輛專車。”
“那謝了啊孫隊,我先走了啊。”餘罪告辭了句,奔著下樓來了,馬鵬駕著緝毒局的外勤車輛,林宇婧站在車前,餘罪見人沒走,興喜地奔上來了,嗨嗨要說話,站到林宇婧跟前,卻咽回去了,林宇婧淡淡地安置了句:“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一夜都沒睡了。”
餘罪看林宇婧開了車門,他急了,不迭地挽留著:“林姐,我有車了,我送你,一塊回睡去。”
林宇婧眉頭一皺,啪聲摔上車門了,車裏爆出來了馬鵬的一陣大笑,餘罪氣苦地直扇自己嘴巴,漏嘴了,也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車冒了股黑煙,嗚聲走了。
媽的,馬鵬故意的,餘罪恨恨地想著,林宇婧一走,就即便給隊裏贏回輛車去,都讓他好不失落………
次日,戰果持續擴大,又根據落網嫌疑人的交待,拘捕了在腫瘤醫院行竊的扒手七名,不但抓人,而且起贓,繳獲這個團夥用於作案的車輛三台,作案用的各類工具數十件,其中居然包括一台很先進的磁條掃描裝置,那玩意隻要探測到人民幣上的防偽條就會閃爍,這些賊已經在利用高科技尋找下手目標了。
當然最惹人注目的還是毛大廣藏在鞋底的金板,重達七百餘克,別說組織扒竊,光這些金器的來源,就夠老賊喝一壺的了,多數是收購搶奪金項鏈嫌疑人賊贓,這一點被一號打手童大帥指認了。
又過數日,以毛大廣為首的扒竊團夥全體覆滅,上了內網頭條新聞,聞訊而來的記者來文經劉星星隊長介紹,專程到三分局采訪,也在這一日,腫瘤醫院敲鑼打鼓送來了一副“人民衛士”的錦旗,來文興奮地拍攝到了這一珍貴的場麵,心裏已經擬好了“獵扒”報道第五輯的內容。
孫隊長熱情款待了市局宣傳部、醫院以及媒體方來人,他心裏老有點不自然的感覺,這些殊榮,對他來說實在受之有愧,那個真正“人民衛士”的本事,他可學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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