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裏,自從和小偉在那個傷心的城市分別以後,我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回歸故裏;麵對著殘酷的“招教”考試,在親人的錦囊相助下,我有了現在這個身心皆疲的工作……要說工作我倒沒有太大的感觸;然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每當朱欣在我的眼前晃悠到時候……那個他,破壞了我聖潔的男生,他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離開的那一天早上,我在門口見到了邋遢成性的小偉,不,我認識他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我看得出,他對於我還是有感情的,確切地說,這段感情對於他的打擊不是一般大: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曾經小偉說過,離開我他接受不了其他的沒有文化、沒有思想的其它女人……當時的我,還有點小慶幸,為自己能有這樣一個男人深深地依戀而欣慰。然而,我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如阿姨口中所言,我對於他而言,從外在而言他那是高攀;我一個堂堂的大學生,跟了他那樣一個目不識丁的男人,當然如掌上寶。我後悔自己大學時沒有認識清楚,以至於現在我都覺得自己很髒,對於感情沒有任何的自信……
小偉在我離開以後,一門心思地撲在了自己的事業上:其實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料子。我們再一次在一起的時候,聽說他是從廠家批發粉條,運動到一些大的飯店或者村子去買,省去了中間商的差價,他掙的錢比工廠裏多得多。這才有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分兩次給我的四萬塊錢。
在我們分手的那段時間,我由於父親生病的緣故,沒來得及傷感,便投入了工作中,直到離開,才想到了他;而我們的分手,給他的打擊據說不是一般的大,不是騙人的——這是後來我們再一次見麵後他說的:
我們分手以後,小偉每天守在廠家開的那個店裏,平時人不在還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當他在店裏時,一下子暴露出來了:平時沒有的賬目也出現了問題,平時銷量一直在幾十家分店中取值一首的一下子跌落了下來;平時的質量在近期也出現了問題……一刻間,所有的問題讓老板決議關掉這個門店;店內的幾個夥計被調到其它店裏去了,隻有小偉失業了……
失業後的他又一次回到了自己曾經租住的民房,依舊和隔壁考研的大學生晚上擼串、吃燒烤……來宣泄心中的沮喪。久而久之,他借酒買醉的理由被一個吃白食不好意思的主發現了:
這是一個學業失利,愛情受挫的高知識分子,大學畢業已經連續考驗三年了,如果今年再落榜,就是“四連冠”了。用他的話說:“女孩離開我們是因為我們沒有吸引她們的魅力,一旦我們的能力滿足了她們的虛榮,不用自己出馬,她們就會屁顛屁顛地找回來!”知識分子的觀點,失業、失戀的小偉對於他的話語前半句認可,後半句的話語讓卻是悲天憫地:
“我?就是有個金山,我不去找我女朋友,她也不會回來!”酒酣時便有眼淚助興,小偉的事態讓同行很為感動,他們便出謀劃策,助小偉成功……
這天晚上過後的一段時間裏,用他房東的話說“小夥子失蹤了”——小偉回到了老家,他在那個落後的,有父母一輩子居住的地方待了半個月之久。原本打算用自己掙得錢把家裏的房子修蓋起來,以後在家裏生活,不再過外鄉漂泊的日子;但是,每天看著哺乳期的大嫂袒胸露乳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孩子喂奶;在看到村上的女人一個個露著黃板牙,見人說話都是那種大吼小叫的……小偉的心裏滿滿的是戀愛時的行徑:吃飯會注意筷子一檔要洗幹淨;衣服必須穿整齊才可出門;雖然我自己沒有太多時間收拾屋子,但屋子裏麵必須是幹淨整潔的;再想想我們在一起時,溫存的一刻,那種讓他今生難忘的瞬間……小偉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又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的這次離家,去的不是擁有我們倆人共同氣息的地方,而是我的家鄉。小偉在離我家裏比較近的小區租了房子,他安頓下來後;便四處打探,確保我分到了現在的學校後,才開始了自己的創業計劃:
小偉找到了一個偏僻一點的廠房,根據之前自己在粉條廠幫工的經驗,找到了從那個廠裏出來的幾個工人,用十八萬買了一台機器……經過半個多月的倒騰,第一批粉條生產出來了。小偉又考察了市場的需求,根據不同人群,不同商家的需求,去深圳采購了製作寬粉、小粉等五六樣的模具;並學習了一段時間……就這樣,小偉的製造廠開起來了。無論他的廠子要忙到幾點,他每天都會回去小區居住,為的是一個不定的時間,既定的機會,我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