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地已經收割完畢,一年之中,兩場打仗的好時間已經俱都過去。
春秋,之所以叫做春秋,除去春耕秋收,代表歲月之意外,還有一層意義,即每逢春與秋之時,也是各個國家開始大規模戰爭的時候。
尤其是秋收之後,糧草充足,大戰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但今年的戰事過於頻繁了。
廬山的腳下,初冬的雪已經開始飄落,莊辛在這裏守了兩個月,青火不僅沒有見到,而屈獻那個傻小子也沒有被劍宗放們出來。
自從兩月餘前衝擊了廬山道後,廬山下方便時不時出現一位劍宗,山中高手如雲,而且劍宗是人不是神,所以兩萬楚國大軍在沒有神人的加持下,根本不可能打得下廬山。
莊辛已經三次道歉,但是屈獻著實是豬隊友,在第三次與廬山第五劍宗交換的時候,屈獻居然大喊大叫,言稱自己乃是楚國上貴,屈氏一族曆經數千年,同時大罵那位劍宗的祖上,乃是竊國之鄙人,偷梁換柱之鼠輩,這讓莊幸的神情就像是吃了一碗蒼蠅一樣難看。
這真是一點情商都沒有!
屈獻遭到劍宗們的“虐待”也是情理之中,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屈獻被綁在廬山道口前的一根柱子上,如風幹的臘肉一樣高高掛起來,三天才吃一頓飯,幾乎可以看到他已經氣若遊絲,但是少年人眼中那股子狠辣勁依舊沒有完全消退。
“夠了!夠了!還不夠嗎,還要我王給您道歉嗎?”
莊辛再一次過來,看到這幅情景,著實不忍,雖然討厭這個莽撞的豬頭隊友,但自己身負楚王所托,卻又不能就這樣把他送在廬山道口前。
說實話,本來什麼事情也沒有,這小子非要弄點事情出來!
“夠了?”
廬山道口深處,霧氣湧動,一個人形的影子出現,語氣平淡不含有任何波動。
“廬山東平道本不是可以隨意來去的地方,擅自衝擊,是楚國先破壞規矩在前,這廬山是在你楚國境內,但可不歸你楚國管轄。”
“初生牛犢,不懼猛虎,倒也是尚勇烈之人,這孩子其實也不錯,雖然莽撞,但是被我等羞辱這麼多天,依舊有一股不屈不撓的狠勁,說實話,若不是他罵我祖先,我恐怕還會收他為徒的。”
莊辛歎氣,忽然對這個人道:“趙淵先生,我接到朝堂簡牘,說是趙國如今以伐神道之名攻入我楚國信陽地界,如今已克七城,毀我楚土山川,這一來二去,以七城之毀,還不能贖回這一個出言不遜的小兒嗎?”
霧氣中的劍宗道:“趙國攻楚,與我趙淵又有甚麼關係,你這概念換取玩的可真的溜,我既入廬山,除去祖先不忘,其餘皆可拋棄。”
“小子還要曬幾天,你就莫要急躁了,還是說....楚國內部告急,要調你這兩萬精兵回去救援了?”
莊辛不答,而名為趙淵的劍宗也重新隱入霧氣之中。
不答,就是說對了。
越是沒有時間的情況下,越需要人作出判斷,莊辛歎了口氣,回去之後,對諸部道隻分一千人留守廬山,其餘一萬九千人,加上輜重兵七千全部趕回楚國,前往陳地,幫助楚王鞏固疆土。
“秦,趙,齊大力伐楚,為何我王避而不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三國似乎也特意避開我楚軍行動的軌跡,莫不是真的在對神道在用兵?”
“我王,莫不是引狼入室,割肉飼虎?”
........
土地中,楚國郢都。
“尺”看著來來往往的秦兵,沒有說什麼,這片土地已經淪為秦地,這也是當然的,楚國既然退讓,那麼秦國趁機多吃兩塊肉也沒有什麼問題,眼下的情況不是一對一,而是十分複雜,當然,尺身為一個工匠,他當然不知道這麼多事情的彎彎繞繞,對他來說,他隻懂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