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璧雖然在一個年輕的軀殼裏,但是靈魂上畢竟是大幾千歲了,她重生前遊曆的時候,便遇到過這種披著繪製的人皮的妖魔鬼怪四處作亂。

甄別它們和活生生的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從水的倒影中看,這人顯露出來的到底是和外表一樣的東西,還是白花花的骨架。

“我們沒招你沒惹你,你到底為什麼把我們抓過來,還將我們困在這裏,你居心何在?”李不言見這人如此坦然地交代了出來,由驚慌轉為了憤怒,此時他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額角也因為憤怒爆起了青筋。

寧荷,不,這骨魔轉頭看向怒火中燒的李不言,認真地坦白:“實不相瞞,我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給我們少主選夫人。”

“我們少主害了相思病,成日裏茶不思飯不想的,族裏的巫醫說了,這病隻有娶個夫人才能治,於是我們這些人便披著人皮四處去搜羅貌美的少男少女,然後將所有人帶回來,拘在院子裏。”

死一般的寧靜。

“你們可真不是人啊。”許沉璧挑著眉涼涼地說,“你們就沒有想過,你們這個少主之所以會害相思病,是因為真的心裏有人了嗎。你們不把人家的心上人綁回來,綁我們做什麼?”

“等等,所以,你們少主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李不言的關注點則完全不一樣。

骨魔頷首,十分愉快地接受了許沉璧“不是人”的評價,之後補充道:“我們少主是男的。”

“那你們還把我綁回來,我可是男的!”李不言聽完這話更生氣了,他使勁錘著床,表達著自己的不解。

骨魔見他氣成這樣,自覺自己該說的能說的,都已經交代清楚了,於是便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你先別走,我還有個問題!”李不言見骨魔有了要走的架勢,忽然想起平陽城那些被奪走了青春的少女,著急道,“那平陽城那些被吸走了青春的少女們……”

“當然是已經把它們的青春還回去了。我們領主有令,不得隨意傷害無辜人士,要不然會遭報應。”骨魔知無不言,“你要是好奇為什麼選在平陽城,可以告訴你原因。”

“世人皆知,平陽城是太真宗所照顧的城池,又眾所周知,太真宗選弟子的時候有一個潛規則,那就是不收長得醜的當徒弟。我在平陽城鬧事,就是為了招你們太真宗的弟子下山除魔。”

“你們這還不叫傷害無辜人士,你們把這麼多少男少女綁過來選夫人,還不叫傷害無辜人士!”李不言聽完骨魔的話,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那骨魔像是聳了聳肩,然後道:“反正除了真正的夫人以外,你們都會忘了。”

說完這句話,這骨魔就打開門走了,隻剩下一個目瞪口呆的李不言和一個繼續沉默的許沉璧兩兩相望。

許沉璧畢竟知道自己是有任務在身,所以遇見再詭異的事情,都能很快接受。

“咳咳,師兄,我有話跟你說。”

李不言大腦正一片混亂,還沒有適應自己眼下處境的時候,就聽到自家小師妹柔柔地叫自己道。